“我亲手舍弃了许多东西,为了拯救一部分人而杀死了另一部分人。但即便如此,我保护过的那些东西也依然存在。我曾经一味地注视着我所失去的,而忽视了我手里还剩下的东西。正是因为这样的疏忽,才导致了想要‘抹去自己’这一执念的产生。”
Emiya的视线再次折回到绮礼身上,绮礼的脸上已经失去了笑容,正冷冷地注视着emiya。
“最开始,我只是因为觉得拯救他人的身姿非常美好,所以才想要成为正义的伙伴。这个理想早就已经实现了,只是我没有注意到而已。凛和卫宫士郎,让我想起来了这件事。”
和绮礼对峙着的emiya,骄傲地说出了那两人的名字。笔直地站在那里的emiya,就像一把不会扭曲或者折断的剑。
那身姿,让saber和切嗣觉得耀眼,让听到女儿名字的时臣而感到惊讶,让韦伯因为不明所以而有些慌张,让rider的神情变得温和。每个人都带着不同的感情注视着emiya。
“放弃吧,言峰绮礼。只要我还是我,就不会给你可乘之机。”
“变成无趣之物了。”绮礼的话语不带一丝温度,望向emiya的视线也显得有些扫兴。
“卫宫士郎和凛吗?既不是卫宫切嗣,也不是远坂老师,果然最终挡在我面前的还是你和凛吗?”
两人的话根本无法理解,但因为出现了女儿的名字,让时臣不由得想要问个究竟,却被emiya用视线阻止了。
“真是碍事啊,倘若我还有未来可言的话,就先杀了你和凛吧。但是凛。。。算了,既然在这个世界她注定没有未来,也就没什么好可惜的了。”绮礼仿佛是打从心底遗憾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
相反,emiya的眼神中则出现了明确的杀意,“杀死凛和卫宫士郎吗?言峰绮礼,现在我又多了一条杀你的理由。”
“呵呵,这话由你说出来真是讽刺。这是背叛了凛,又试图杀死卫宫士郎的你,该说的话吗?”
“随你怎么说。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让你杀了他们。那两人可是我的希望。”
绮礼忽然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真是伪善者的台词啊。看样子是又做回了‘正义的伙伴’是吗?真让人愉悦,看来不论年龄增长了多少,内心深处仍然是个孩子吗?”
绮礼仿佛对这件事感到非常满意似的,止不住地大笑。
“闹剧演完了吗,绮礼?”一直没有说话的吉尔伽美什突然开口了,此时他望向emiya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愤怒或是憎恨,只是用看着无聊之物的神情看着。
“真是扫兴,为了这种无趣的东西浪费本王的时间。绮礼,你要怎么交代?”
“既然我的提问让你扫兴了,为什么你不亲自问问那边的那个男人呢。”
绮礼则是直接转移了矛盾,让吉尔伽美什直接向emiya提问。
“正义的伙伴?谁也不会哭泣的世界?那只不过是胡言乱语而已,那样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吉尔伽美什鲜红的瞳孔注视着emiya。
“所谓人,不过是没有牺牲就无法讴歌生命宝贵的野兽。平等之类的漂亮话,只是无法正视黑暗的弱者的戏言罢了。杂种,你的所谓的理想,不过是用来掩饰这些丑恶的借口而已。”
Emiya没有反驳,因为事实如此,无法反驳。
但也无需反驳。
即使如此又怎么样?Emiya用自己的眼睛去看过,用自己的手去感受过,看过那么多人为了莫名其妙之物互相背叛,可也见过那么多人为了互不相识的人们献出生命。
人就是如此复杂的生物。Emiya当然可以像吉尔伽美什一样,注视着人性的阴暗面,然后无情地嘲弄,游戏人间。
可他当然也可以选择相信自己的选择,然后为了自己的理想付出行动。正是因为坚信自己的选择没有错,他才会站在这里。
事到如今,又怎么会因为他人的三言两语而动摇。
吉尔伽美什面无表情地取出了乖离剑,将剑尖指向了emiya,他的周围,王之财宝已经展开。
Saber和rider见状,都将警惕提到了最高,做好了战斗准备。
只有emiya无视了吉尔伽美什和那些已经出现的宝具,注视着绮礼。
“言峰绮礼,你想用那颗心脏做什么?”
Emiya的声音里充满了紧张,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这个场景,被剖出的人造人心脏,紧握着心脏的男人,这个画面emiya已经见过太多次,简直看到就想作呕。
“你打算再来一次吗?”
面对emiya的疑问,绮礼则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很怀念的东西似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是因为想到了那个景象就觉得心满意足吧。
“那样的地狱,就算是现在我也能清晰地记起。没有比那更美的景象了,你不这么觉得吗?”
疯子。
Emiya再度确信了这一点。
“果然,无论身处哪个世界,我们都无法相容。既然如此,我就是你的敌人,无论多少次,我都会破坏掉你的幻想。”
“甚好,这样的命运正是我追求的。那么于此宣言,真正的圣杯战争,同时也是最后的圣杯战争,于此开幕。”
emiya曾经听过言峰绮礼类似的发言。那是他如老旧电影般褪色的回忆里,也不曾遗忘的疯狂宣言。
“灰飞烟灭吧,杂种!”
几乎和绮礼的话语同时,吉尔伽美什射出了宝具。
“全投影连续复写(swordbarrelfullopen)!”
Emiya立刻做出了应对。没有时间考虑,他只是选择了构造最为简单的剑投影并扔出。
“幻想崩坏(brokenfantas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