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惊,快步跑去查看。
本以为会看见一地的鲜血,又或是听见轻风哀嚎的声响,没想到,轻风坠落下的地方恰好是一丛婆婆精心养育的花树,武将健硕的身子压塌了一丛花树,用以缓冲,而醉酒之人则是咂了下嘴,卧在花树狼藉中,酣然好梦。
锦鸢……
她眼梢抽了下,想着自己如果这会儿逃出去,他还能知道?
等到日落西山,婆婆搭了辆牛车从城外匆匆赶回来,推门进小院里,一眼就看见姑娘搬了个小杌子坐在被压塌的花树旁,里面像是卧了个人,再走近一看,是轻风。
姑娘见了婆婆回来,昂起面,眼梢下压略有几分无奈的说道,“他吃醉酒了,从那上面——”边说着,边抬起手腕,指尖从屋檐滑至花树丛里,“滚下来摔进树丛里了,实在太重,我一人拖不起来,只能等着婆婆回来。”
她语气柔缓,浅浅说着话。
素净的脸上笼着一层夕阳暖色的光,韵致宁静,瞧着便让心间柔软,忍不住要对她温柔一分。
哑婆婆点点头,轻抚了下她的髻,像是在夸她。
锦鸢略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脸。
哑婆婆的视线落回醉酒酣睡的小子身上后,撸起袖子露出胳膊,弯腰,一把揪住轻风的耳朵,用力一提——
只听见轻风鬼哭狼嚎一声,“别别别……”他睁开眼醒来,眼底的醉意浓郁,看见是婆婆后,裂开嘴笑了下,半是邀功半是倾诉,“婆婆…我梦见虎子他们了…说您去瞧他们了…”
哑婆婆的眼眶泛红,但也只是红了一瞬。
一瞬过后,拧着轻风耳朵的手继续力,拽的轻风呲牙咧嘴,一个劲的求饶。
婆婆怒不可遏的指着一丛被他糟蹋的花树,轻风哪里还有一点赵将军亲卫的风度可言,就差给婆婆跪下,反复保证重新种一丛花树赔给婆婆,又誓今后再也不敢了,哑婆婆这才放过他。
轻风喝醉了,捂着耳朵一屁股坐在地上,嘟囔着:“我还没那一丛花树来得要紧吗…真是年纪大了主次不分…”
听着语气很是不以为然。
哑婆婆听力过人,撸着袖子一步步走过去。
轻风大叫不妙,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拔腿就跑,平日里还算稳重的轻风,喝醉酒后在婆婆面前像是个七八岁的顽童,院子里都是他的声音。
夕阳西斜,落在他们身上,笼着一院的热闹。
锦鸢身在其中,看着婆婆与轻风的背影,见他们不是亲人更似亲人,心头涌起思念之意——
不久之前,她和小蝶也是这么在院子里闹着。
爹爹坐在屋前,笑着看着她们。
她眼眶酸,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她想念爹爹、小妹了……
如今自己被困这方小院中,逃不出去,赵非荀亦不会放过自己,那她何时才能回家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他们。
不知何时——
其实,也只在赵非荀的一念之间而已。
这个念头闪过后,她心惊了下,另有其他的心思将要浮出来时,肩头被一双手轻轻的拍了下,将她的思绪打乱,拽回眼前的小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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