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寒抱着玩偶窝在沙发上刷了会儿美剧,正准备去睡觉时,门铃响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双眼,去开门。
小院子的门口,借着月光和路灯的光,她踩着石板往外走。
和她人差不多高的小木板门,她没看下面的显示器,直接踮着脚尖,露出一双因为疲惫有些泪花闪烁的双眸。
门外,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车头的灯正亮着,一身风衣的男人靠着车窗,一双带着雾凇般寒意的双眼不经意间滑过那一抹昳丽的双眼。
见到是他,温栀寒将门打开,背着他打了个哈欠,才转过身来,嗓音发软:“寒先生。”
她看起来很困。
“这么困,还不睡?”
他还以为她应该休息了,但,回来时发现她的小院子里的灯还亮着。
“正准备去睡,”她解释,随即又问,“你有什么事吗?”
她借着门框站着,目光所及之处,连车头灯下飞舞的蚊虫都看得清。
寒司宴起身,从后座拿出一个白色的礼盒,小巧精致,和上次的手链盒子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极简约风的。
和他这个人很像。
第二次送礼了。
温栀寒没有出声,只是用一双美眸盯着他,里面带着些许疑惑,以及,不解。
寒司宴将礼盒袋递过来,“打开看看。”
温栀寒发现,他分得很清楚,每次帮忙他都会送上谢礼,但实际上,她做的不过是细枝末节的小事。
要算这么清楚吗?
她伸出手,捏住了礼盒一角,却没把它往回拿。
就在寒司宴即将抽手的那一刻,他听到小姑娘有些发软,但仍然清冷的嗓音,“寒先生对每个人都算得这么清楚吗?”
如果是朋友之间,其实不用这么做的……
只是顺手的忙。
反手,寒司宴下意识勾住了礼盒袋。
他抬眸的瞬间,视线从她穿着单薄的身躯上滑过,晚上有些冷,但她的视线似乎过于平静了。
“不是谢礼。”
他心知她是误会了,利落从礼盒袋里拿出里面的小礼盒,打开,是一张小块的白色宣纸,上面是一个猫爪印,右下角,有他亲笔书写的,韩月白三字。
“那日我在书房,刚好研了墨,打电话的瞬间,就看到韩月白的猫爪印,觉得挺有趣。”
温栀寒捏着礼盒袋一角的指尖有些发白,偏冷,刚才很用力,现在发现指尖很酸。
她低着头,没说话。
月亮好似躲起来了,回避她的尴尬瞬间。
寒司宴将礼盒重新装好,轻轻掰开她的指尖,让她拿稳,“抱歉,让你误会了,下次送礼,我会注意。”
温栀寒摇头,“你等我一下,”她转身跑回房间内,拿了一个已经准备好的礼盒,“回礼。”
寒司宴隐在暗处的眼神中带着笑,揉碎了的笑意宛如今夜的点点星光,“温小姐不也和我一样。”
分得一样清。
“不一样,这是我对手链的回礼,我很喜欢那条手链,所以也想给你回礼。”
不是因为他帮过她才回礼,而是因为喜欢才回礼。
其中的情绪价值是不同的。
寒司宴伸手接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