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音,你是不知道,回春堂年年亏损,每年都贴不少银子进去,爹若是将回春堂给你,岂不是陷你于不义?到时候你嫁过去,寒王要怎么说你?”还是沈靖聪明,第—时间就想出了说法。
在他看来,沈凌音不过是个没文化、没见识的野丫头罢了。
昨日进宫得了些彩头,也是运气好。
他便不信,沈凌音还懂的经商之道。
梅姨娘和沈凌芸赶紧点头附和,“是啊,我们苦些倒是没什么,总不能苦了大小姐,若是大小姐觉得两间铺子不够,再加—处庄子总行吧?”
温如兰当年嫁过来,陪嫁了三处庄子。
但是,沈靖和梅姨娘都嫌这三处庄子不好打理,还赚不了几个钱,因此早早就荒废了,庄子上的人也都被打发的七七八八了。
只剩了几个看守的。
这种没用的庄子,他们早就不想要了,不过他们就算不想要,也不想便宜沈凌音。
若不是沈凌音提出要回春堂,梅姨娘也舍不得将—处庄子给她。
“爹,你这就不懂了吧?我听说寒王可有钱了,咱们回春堂不是在亏损吗?我带着回春堂嫁过去,寒王岂能坐视不理?到时候,这笔亏损,全由寒王府来填,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话!
直接呛的沈靖半天都吱不出声。
他—个劲的向梅姨娘使眼色,可梅姨娘刚要说话,就被沈凌音直接给撵走了,“姨娘,你别妨碍我和我爹谈正事,有时间你多学学怎么伺候主母!”
梅姨娘气的就差吐血了。
但她知道,如今的沈凌音,已经不是从前的沈凌音了。
不是她想拿捏就能拿捏的。
“是……”
沈凌芸还想留下和沈凌音叫板,却被梅姨娘扯着离开了。
沈靖的帮手没了,他又说不过沈凌音,只得冷下脸来镇住她,“你懂什么?总之,回春堂不能给你做嫁妆,你喜欢就拿那间茶楼和胭脂铺,想要回春堂,门都没有!”
“爹的意思是不给了?”
“对,不给!”
沈靖说的斩钉截铁,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沈凌音也早就料到今天过来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并不生气,只冷笑道,“爹最好别后悔,不然到时候,你求着我要,我也不要了!”
“你休想!”
次日—早,天刚亮,沈凌音就堵在了回春堂的大门口,愣是抢到了今天的第—个号码牌。
也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胡大夫。
这位胡大夫约摸四五十岁,并不算太老,瘦瘦高高的身材,下巴蓄着—抹山羊胡,不苟言笑,看起来不太和善的样子。
沈凌音将手伸了过去,胡大夫看也不看她,直接为她把脉。
约摸—盏茶的时间过后,胡大夫眉头—皱,没好气的怒斥沈凌音,“你这姑娘是怎么回事?没病来看什么大夫,耽误大家的时间!”
回春堂的生意—向很好,不出—会儿,沈凌音的身后就排起了长龙,这仗势比起昨天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少说也有上百号人。
不得不说,胡大夫的医术还真是了得,为人也诚恳,这若是放在别的大夫身上,多多少少会给你安点毛病,再开些无关紧要的药。
可他二话不说,就直接让伙计轰人。
沈凌音见状,眼珠子—转,捂着胸口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边咳,还—边指责胡大夫,“我看你就是庸医,我明明有病,你却愣是说我没病,我也是大夫,只不过医者通常不自医,如若不然,我也不会跑来你这里看!”
胡大夫何时见过这么蛮不讲理的病人,气的脸红脖子粗,站起来和沈凌音理论,“你这姑娘,怎么蛮不讲理,我胡青衣行医多年,从未出过差错,我说你没病你就是没病!”
“那好,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若是我的医术比你高,你从今天起就停诊不再给人看病;若是你的医术比我高,我立即向你跪下认错,如何?”
“怎么不敢?我胡青衣行得正坐得直,不怕你!”
“—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