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拿手机拍照,电话就先打了进来。
“言哥,你这是乐不思蜀了?把群里当朋友圈发,你怎么不真发朋友圈,快长草了都。”
电话一通,关一河那聒噪的声就传来。
梁慎言懒懒地说:“有什么事?”
“你发了那么多照片,怎么没见到你说的人。”关一河打了个哈欠,开了扩音后,能听到旁边人的声音。
梁慎言都不用仔细听,一下知道了关一河旁边两人是谁,“严颂、江昀在你旁边?”
“嘿嘿,昨晚我们三出来玩通宵了,打一晚上游戏。”关一河说着突然低落起来,“你怎么就不在呢,要你在就好了。”
梁慎言嗤了声,“又没打过他们?”
才从浴室出来的严颂还在擦头发,“你不在,我们俩不带他,他可想你了。”
江昀也跟着帮腔,“就是,他等着你回来带他反杀。”
关一河叫他们俩闭嘴,然后问:“那人什么样啊,你藏得这么好,看都不让看一眼。”
其他两人也八卦地竖起耳朵,想听听。
梁慎言没说话,握着手机往山下看去,一眼就能看到程殊家,院子里还晒着换下来的校服。
“没有的事。”
至少现在还没有,往后不好说。
“还以为你行呢,结果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成呢。”关一河颇为遗憾说:“要不要我们去帮帮你?”
“别来。”
梁慎言一口拒绝,“麻烦。”
这下电话那边的三个人都愣了,面面相觑互看一眼,盯着手机没敢出声。
这不对劲。
也太不对劲了,梁慎言的语气听着像是要长住,不打算回来了。
关一河小心翼翼地试探问了句,“言哥,你什么时候回来?”
梁慎言腿一伸,朝地上看了眼,“没想回。”
想了下,又说:“问你们了?”
关一河不太好意思,“嗯”了声,“你哥回来了,前天遇上问我们来着,不过没多打听。”
梁慎言不想听家里的事,连他哥都一块被迁怒。
跟关一河他们又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玉米没剥外面叶子的时候个大,梁慎言一通电话打完,背篼也差不多装满,还有一把豇豆跟辣椒放面上。
老爷子看他打完电话,叫他过去一块打柿子。
这会儿柿子还没熟透,捏着是硬的,拿回家里得用米糠或者其他水果来催熟。
没多会儿,太阳快升上来了,赶着趟下了山。
梁慎言出门的时候两手空空,回去的时候,手里兜里都拿了不少东西。被在家养病的程三顺看见,说他人缘好。
玉米地里走了一圈,身上觉得痒。
没到中午,梁慎言就去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舒服点。
回房间前,脚下转了个弯去了厨房,把刚才那一捧山楂用碗装着,拿回了房间。
这山楂他尝过,还挺甜的。
他刚才在这腾东西,被程三顺吃了好几颗。程殊还没尝到,得留几颗。
晚上六点多,程殊骑着自行车回来,一进院子,其他两人都听见他声了。
“谁来搭把手,帮我拿下东西。”程殊喊完,先把车把上的两口袋东西拿下来,放地上。
梁慎言离得近,听到声就出来了。程三顺在客厅看电视,见他去了,屁股都没挪一下。
程殊看见梁慎言,没让他去拿那两袋东西,挺着胸把挂前边的书包凑到他面前,“给你看样东西。”
离得太近,梁慎言几乎看得清他脸上绒毛,无意识地吞咽了下,克制住看向那一截细白脖子的冲动。
视线抬了点,对上程殊亮亮的眼睛,“什么东西?”
程殊拉开书包拉链,小声却藏不住语气里的高兴,抬起眼看他,“回来路上捡到的,一路跟着我。”
梁慎言一低头,对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很大很圆,像桂圆核。
愣了一秒,掀起眼去看程殊,不自觉勾起唇角,笑了笑,说:“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