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缅军火枪兵众多,城寨中还有火炮,人数更是我们的一倍以上,不能硬上。”陈联低声对郑信说道。
从郑泰到了郑信府上之后,他们这些亲近就开始不称呼郑信为披耶达了,而是直接称呼为信。
这可不是不尊重,实际上有种称呼为‘我王’的意味。
郑信点了点头,“为了养育我的母亲,我们不怕死亡,但不能白白牺牲。
我猜这场战斗是白象王故意设的陷阱,他的目的就是尽力杀伤城中的有生力量。
所以他一定会命令实际处于优势的缅军,主动出击的。”
“我们等,等缅军离开营寨来攻打我们!”郑信非常沉稳的说道。
果然,局面完全就像是郑信预料的那样,暹罗本来就兵少,只有两万,战斗力也不如缅军。
而缅军足足有四万,两倍于暹罗,且这些年南征北战,英国人、法国人、满清都在他们手里吃过大亏,精锐程度完全不是暹罗军能比的。
出城作战的暹罗军四面出击,还去攻击坚固的缅军营寨,根本就是送菜,很快就被打的丢盔卸甲。
特别是披耶宋加洛的队伍,他们攻击的营寨中,驻扎有三百葡萄牙奴隶火枪手,一顿火枪就把他们的哭爹喊娘的,没摸到缅军的营寨大门就被击退了下来。
可以说,战斗刚刚开打,局势就向着暹罗人最危险的处境而来。
郑信对面,缅军已然没有出城,但他站在高处,目视四周,全部是暹罗的败兵在哭喊,甚至有其他地方的溃兵溃退到了他这边。
郑信一边收拢,一边向紧挨着他的披耶碧武里郑泰所部靠近。
而远处,白象王孟驳也骑在一头巨大的白象上,他用望远镜远远看见战场上唯有郑信与郑泰所部旗帜、阵型还算整齐,更看出他们希望合兵一处而战。
当即下令:
“调集主力,进攻那两支泰人军队,不能让他们合拢!”
战象嘶鸣,战马哕哕。
缅军接到了命令,很快就朝着郑信与郑泰而来,足足有一万二千人之多。
郑信见状,不敢再动,只能命令士兵原地结阵。
并且把溃兵从军阵中清除了出去,把他们安排在了后边,免得他们打起来大喊大叫扰乱军心。
缅军分两路而来,主力八千人围攻郑信三千人,偏师四千人围攻郑泰两千人。
郑信立阵一片缓坡,将仅有的两门野战炮放在最前面,五百火枪手列阵左右,两千五百双刀兵都藏在土坡后面。
缅军结阵前来,郑信先用火炮轰击,再以火枪三段击,一时间枪弹如雨,连续打退缅军三次进攻。
缅军统帅大怒,也排出火枪兵横阵与郑信部对战。
缅军火枪多,足足有两千人,郑信所部抵挡不住,火枪兵慌忙往山坡后退去,连大炮都不顾了。
缅军统帅转怒为喜,以为击溃了郑信,赶紧命士兵占领高处。
结果等他们赶到山破后,埋伏的陈联等双刀兵猛然跃出猛砍。
一刻钟后,缅军承受不住伤害,只能丢下一两百具尸体狼狈退下。
等他们一走,郑信的火枪兵又重新开始在高处列阵射击。
如此反复两次,缅军被打的死伤惨重,缅军统帅遂改变策略,冒险派人涉水包抄。
结果郑信看准他分兵,立刻亲自手持双刀上阵,猛冲缅军统帅所在。
以潮州乡党为主的郑氏暹罗军上下一心,竟然差点打到缅军统帅面前。
战线上一片混乱,陈联势若疯虎挥舞双刀在缅军中来回冲击,潮州乡音响彻战场,个个以一当十,缅军死伤惨重,又被打的连连后退。
白象王突然神经质的一笑,“这必是泰军精华所在,说不定就是那些在城南抵抗我军最为得力的唐人组成。
调我禁卫第三团去,一定要歼灭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