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個沒有開眼的小輩,也是宇智波的一員,」團藏提醒道,「凡是有不明原因的人口失蹤,他們都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不是有您在嘛!」
「你想讓我幫你擦屁股?」
「別這麼說,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會投桃報李的。」說著,大蛇丸笑了起來。
團藏似笑非笑地勾起嘴角,不置可否。
「負責這個項目的研究員呢?」
「你是說茅木?他殉職了。」
「殉職?」
「換個好聽點的說法——」
大蛇丸抬頭看向一望無際的月夜,仿佛在眺望大海,「他作為被選中的祭品,提前去那個地方鋪路了。」
***
風很輕,雲很淡,海水是一種接近冰塊的淺藍。
層層疊疊的浪花拍打礁石,嘩啦嘩啦,吐出一圈又一圈的泡沫。
——洞穴的真相是什麼?
止水做了很多設想。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忽然見到一片大海。
他佇立在礁石嶙峋的海岸邊,浪花捲起的泡沫,冰涼涼的,不時往身上撲棱。
同伴們不見了。
他不知道中途發生了什麼,記憶停留在海月掙開他的手,咬斷小指的一刻。
有歌聲從遠處傳來——
他循著歌聲走去,在一個堆滿船隻遺骸的礁石群中,看到了一個坐著的人。
「千手海月」坐在最高一塊礁石上,哼著空靈的旋律,像是歌頌,又像是祈禱。
藍藍的天空折射著不真實的日光,再往遠處眺望,全是像素不高的噪點——這個海濱世界,就像一個臨時搭建的兒童房,畫工拙劣而敷衍。
這位坐在礁石上的女人,並不是他認識的海月。
她看上去有十六七歲,穿著布滿眼睛花紋的玄色十二單,長的看不見盡頭的衣裳潛進水中,無聲飄動,像是某種生物的觸鬚。
她有著一對艷麗的藍眼睛,在虛假的陽光下,幽幽燃燒。她的長髮濕漉漉地披在腰間,微微蜷曲,宛若綻放的黑色秋菊。
他停下了腳步。
這位陌生女人帶著一種獨特的神性,又或者說,一種邪性,令人見之不忘。
「你是誰?」他問。
她回過頭,那雙如深海、如星空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
空靈的吟唱停止了。
「鯨落。」她答。
「鯨落?」
然後,她終於用一種他聽得懂的語言,哼唱起來——
無意識之魚隕落,
萬物生——萬物生——
死亡即復甦,
人理啊,人理,
願你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