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回答止水的問題,專心致志地盯著溪水,目光在石縫間搜索,忽然一掌拍下,水花四濺,徒手抓了一條魚!
這條魚是黃色的,也就比蝌蚪大一點,單手可以捧起來。
不過為了防止魚逃走,她用了兩隻手。
她就這麼捧著魚,遞到了止水跟前。
「給我的?」
「眼珠!」
「你是說魚眼珠送我?」
她點點頭,算是回應。
後山風大,捲起千層花香,溪水汩汩流淌,鳥叫蟲鳴,絡繹不絕。
止水捧著張大嘴巴的魚,一時間不知如何處理。
這魚太小了,吃也不是,但若放生,又未免拂了這位朋友的面子。
他試著講道理:「我們把它放回去,再抓只大條的烤來吃好不好?」
這時的海月已經蹲在岸邊的草叢裡抓螞蚱了。
她不明所以地回過頭,只見止水單手抓著那隻快要死掉的魚,另一隻手撿起鵝卵石在水裡擺了一個「圓陣」,然後把魚放到圈起來的「陣」中心。
這樣魚跑不走,也不會馬上缺氧死掉。
海月湊過來,稀奇地盯著暫時被圈養起來的魚。
那一邊,止水往更深處走去,不一會兒,抱回來一隻臉大的魚!
魚撲騰著,但因為身子被小刀扎穿,怎麼也撲騰不走!
海月再次發出歡呼聲!
「看來你很喜歡。」
他其實說不準是大魚本身使她興奮,還是魚散發出的血腥味讓她興奮。
總之,他在石子灘上架起柴堆,用生疏的手法處理了魚。
他還是第一次處理活魚,之前只看父親做過。
他憑著記憶刮去魚鱗,拿掉內臟,結果卻把魚處理的稀爛。
他把魚穿在削尖的樹枝上,不好意思地笑笑:「稍微有點兒難看,不過烤起來應該不差——我帶了鹽。」
海月並不介意魚的形狀,見他支起魚,便在地上找了兩塊石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起來。
「你撿的不是打火石,」止水湊過來,看了一眼,「點不了火的,我試試那個——」
說著,他開始結印,度慢的像是老奶奶啃牛筋。
一分鐘後,他結完最後一個印,在海月好奇的目光下,手掌半握放在嘴邊,腹部發力,猛的吹出一個西瓜那麼大的火球——
可惜這個火球是空心的,沒維持一會兒,啪的一下炸開,飛濺的火星沒有點燃木柴,倒是七零八落地掉到了他和海月的身上,冒了煙。
火星很快就滅了,但燙傷是難免的。
止水連連道歉,生怕把人給惹哭了!
「……」
海月倒是沒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