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候的动静闹得不算小,若要说没传去乾德殿她是不信的,只是为何宋玄什么都不问呢?
正想着,门外传出了声音。
月离赶紧爬上床,不多时,宋玄便进来了。
床帘微微晃动着,烛光明亮,照出床上若隐若现的人影。
“怎么上床去了?”宋玄坐在一旁的榻上,倒了杯清水来。
月离见他没有要上床的意思,伸手把帘子拉开了一点,露出一张桃腮带粉的面容。
她起身下床,几步就到了软榻前。
“妾身在为陛下铺床呢。”月离回了宋玄的话,换来对方一个视线。
如今是越来越敷衍了。
宋玄看着她,想着。
月离不像宋玄那般坐得住,她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宋玄问她绣娘的事,心里头埋怨了一句,终是自己开了口:
“陛下,今日妾身让人从绣坊带回来了一个绣娘。”
宋玄看上去神色并无变化,视线落在她身上听她继续说着。
“原本妾身以为那绣娘不过是粗心了些将断针留在了妾身的衣袖里,仔细盘问了才知道她竟是给妾身和苏才人做衣裳的那个绣娘。”
“绣坊人多,这衣裳分给好几个绣娘一起做了也不奇怪,可她却照着妾身的那件衣裳又给苏才人做了件差不多的。”
月离说话小心翼翼的,又带了几分薄怒,说:“就是宫宴上苏才人穿的那件,陛下也见过妾身穿着的。”
宋玄此刻的心情大概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废了好一顿力气把他引来,又将所有的证据满满地摆在他面前朝他告状的兔子。
他微微勾唇,无声给了月离再往下说的勇气。
月离却突然有些丧气,她给宋玄说这些做什么?是想说有人处心积虑要她和苏才人穿同样的衣裳一起出丑?可是宫宴那天她也没穿那衣裳去,这些事情如今没个实质性证据,就算是有,比起苏才人当众出丑的事来说也算不得什么。
想到这些,月离把脑袋垂下,说:“妾身只是觉得那衣裳,不大好看。”
“妾身以后不穿了。”
这两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的,宋玄把月离拉到身前,问她:“不是审了她吗,把谁审出来了。”
月离有些犹豫,她美目流转,单薄的背脊被宋玄覆在掌下,声音透着柔弱,回答他:“她没说,审不出来。”但是看出来是谁了。
“那是想要朕给你做主?”
“陛下要给妾身做主吗?”月离的眼睛亮了亮。
宋玄抱她起身往床榻上走,笑笑没说话。
……
一切结束以后,月离软软倒在床上,呼吸都透着灼热之气,她眼中浸着水汽,手指无力地搭在宋玄的肩上,视线一片朦胧。
忽然听到宋玄在自己耳旁低声说了句话。
“朕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