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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忙忙碌碌,她的工作仍舊是處理表格,發布公告通知,收集各部門文件,在這個崗位她成長最多的就是對電子表格的使用。齊佐讓給她當天把表格數據整理好,明天一早上交。遊星怕拖拉又被一頓罵,不得已加班。
辦公室空了,只有她一人緊盯屏幕,生怕哪個數字輸錯。這一刻她的腦子高度緊張,無暇分心胡思亂想。放鬆下來再看時間時,已經九點了。
遊星第一次做關電閘鎖大門的員工,一邊痛斥加班又一邊滿足於任務的完成。
大廈的燈都亮著,她克制害怕,克制鬼片情節極力占據大腦,將注意力放在手機上。在下一層,電梯停住進來一人。
她高度緊張,腦補各種犯罪人物陰森森進電梯。緊緊盯著電梯門向兩側拉開,看見來人後她放鬆下來,但又侷促起來,「周總。」
周硯均出辦公室時從她面前過,她絲毫沒發現。他是辦公室除她外最後一人。
遊星很疲憊,疲憊中夾雜著活躍因子。
無數次和他相逢在逼仄的電梯中,好時她的吵鬧嬉笑,僵時她的無禮傲慢,還有眼下她的疲憊沉默。在靜得出奇的環境,氣氛會放大,尤其是尷尬。
遊星腦子裡搜刮詞彙,思酌要不要打破這份尷尬,但她真的很累,早晨起得早,中午吃了飯繼續工作,九點下班,她的眼皮快闔上。
正在她糾結時,電流滋滋聲響起,電梯裡的燈閃了幾下,猛地陷入黑暗。與此同時,電梯急劇下降,像沉睡的獅子醒後猛烈撞擊鐵籠。
失重感襲來,她失聲尖叫,困意消失殆盡。
電梯晃動時,周硯均穩准步伐,迅按樓層。電梯故障是突然斷電,按鈕並無用。
電梯迅墜樓十幾層,隨後扽住。
周硯均貼著牆向她移過去,「有沒有事?」
遊星驚魂未定,渾身癱軟坐在地上。周硯均拉住她的手腕,「遊星,有沒有受傷?調整呼吸,不要怕。」
周硯均用手機電筒給她光亮,黑暗中的他舉著一束光亮,光從他的頭頂灑下來,安若泰山,堅定的眼神狠狠壓住她的恐懼和不安。
她像在深海中抓到救命稻草,反手緊緊抓著他。周硯均沉穩的聲音傳進她的耳朵,她聽從他的,慢慢調整呼吸。回過神來,「周、周硯均。」她想都沒想,撲進他的懷裡眼淚迸發。
周硯均的手懸浮空中半晌,最後落在她的後背上,輕輕安撫她的情緒。
手機在此刻鬼打牆的沒信號,他在第一時刻按了警鈴,卻無人應答。遊星哭了好一陣,他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安撫她的後背。待她緩解不少後坐好,「怎麼辦現在?」
周硯均在此刻成了她的強心劑,他的鎮定才讓恐懼的她慢慢平緩情緒,「再等會,我按警鈴。」值班室的保安未第一時間接電,周硯均再次按動,在第三次按動警鈴後,對面終於有聲音傳來。
一聽是周總,立馬精神起來說馬上找人救援。
周硯均估計電梯卡在了十幾層,還有再往下墜的危險,又坐回她的身旁。遊星抱著雙腿,下巴抵著膝蓋,「周硯均,他們什麼時候來,我們可以安全出去的,對不對?」她聽見保安的回話,但她很無措,只得在周硯均處尋得絲絲寬慰。
周硯均再次告訴她,沒有任何危險,保安已經叫救援去了。
她看過各種電梯事故,嚴重的致死,不嚴重的也是造成陰影。此時此刻,她心中的天秤往嚴重的結果傾斜,這是她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萬一電梯再抽風,直接從十幾樓墜下一層,她宛如鐵箱子裡的人肉彈,定會稀碎。「周硯均,我們確定不會死在這裡吧?」她害怕,害怕皆化成淚珠,一連串掉落。
周硯均摸了摸兜,沒找到紙,「不要胡說,電梯故障是偶然,小概率時間。而且電梯的危險制動很完善,不要自己嚇自己。」
「相信我。」
遊星抽抽噎噎點頭,「周硯均,你不生氣了好不好。」
在這種環境下,周硯均很難跟上她的腦迴路。遊星以為他的沉默代表否認,連忙說:「上次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誤會你,惱羞成怒傷害你。讓你心寒了,對不起。你是我這麼多年遇到的為數不多的好人,純粹的好人。」
純粹的好人、
周硯均不經意勾起唇角,也只有她會這麼奇怪的形容。
「我鄭重的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好不好,天天這麼僵持著,我也不好過。」
周硯均反駁:「沒看出來你不好過。」她嫌惡的眼神在他腦海里揮散不去。
遊星真摯道歉,訴說知曉真相後內心極度折磨,傷害的話語是雙刃劍,也刺傷了她。並且保證不會再衝動亂講話。
「當真不會再衝動?」
遊星篤定點頭,「每次衝動前我就想想這事。」
沉默片刻,他輕輕『嗯』一聲。
遊星的枷鎖終於從心上卸下。
等待救援,周硯均怕她胡思亂想,主動找話,「聽說游總不讓你回去?」
遊星悶哼一聲,「你只是聽說嗎,我以為你也是主謀?」遊星覺得游厲肯定會第一時間問他,並將決策告知他,想將她關在這裡,又不放心,只能是拜託周硯均了。
周硯均否認,游厲確實提前告知過他,她無故曠工一周,他是老闆,大家長自然要和他商討此事。但他並未建議過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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