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正院的海棠开的正好,比杏花多了几分娇俏,少了几分淡雅。
季芳菲正拿着银剪,挑选合意的花枝,就瞧见程慧茹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回来。
最醒目的则是被两个小厮架着的发丝散乱的人。
“母亲,大哥哥这是怎么了?”季芳菲忙不迭将手里的剪子递给甜桔。
许是太着急的缘故,甜桔还没接住,她就松了手。银剪子垂直掉在地上,尖端戳向地面,惊的程慧茹眉心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程慧茹眉心微皱。
这里是正院,程慧茹这个当家主母住的地方。
“原是过来给母亲请安的。看见海棠极好,就想着剪几枝给芸芸送去。”季芳菲的目光从程慧茹脸上移开,定格在季勃庭脸上:“母亲,大哥哥这是出了什么事?”
“与你无关。”程慧茹愤懑的白她一眼:“回你自己的院子去。”
季芳菲也不恼,温和的朝她行了礼:“女儿告退。”
她领着甜桔和脆桃刚走几步,就听见程慧茹唤她。
“母亲,还有事?”
“你哥哥昨夜在相熟的同窗家里温书,早起回府的时候遇到歹人劫道。到底是程家的外孙,这样不光彩的事情不好外传,你管住嘴。”程慧茹意味深长的看着她的眼睛。“以免坏了你哥哥的名誉。”
见季芳菲乖巧的点了下头,程慧茹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吩咐身后的小厮:“还不带大少爷去更衣。”
才出了正院,甜桔就凑到季芳菲耳边道:“大小姐可瞧见了?夫人手里攥着大少爷束发的玉冠呢。”
不等季芳菲吭声,甜桔接着道:“什么样的劫道好好的东西不拿走,取下来又送还的?”
“就你多话。”脆桃少不得瞪她一眼:“还不赶紧去把大小姐剪的海棠花枝给二小姐送去。”
“好嘞,奴婢这就去。”甜桔把银剪子递给脆桃,接过花枝又匆匆跑开了。
“这丫头毛毛躁躁的。”脆桃无奈的摇了摇头。
“也是指着她过去传话呢,毛躁一点也有好处。”季芳菲微微抿唇。
“是啊。”这一点脆桃是认同的。
果然没一会儿,就听说季芸芸去了正房。
“甜桔那丫头还没回来,想来是留在那边听壁脚。”脆桃少不得啧啧。“不过也不用她偷听些什么。奴婢已经着人去问过,说是大少爷在西城的赌坊流连整夜,身上的银子和玉佩都输完了。没法,只能用玉冠当信物,让赌坊的人拦了夫人的轿子,拿银子去赎人回来。”
“这才开始呢。”季芳菲之所以知道季勃庭会在赌坊,就因为这早不是第一次了。上一世,从赌坊到红楼,季勃庭没少败家。这也是促成程慧茹卖庄子放印子钱的重要原因。
这回提前挑明,一是及时阻止程慧茹去顾府捣乱。二是,所有的事情加速进行,她可以在更早的时间揭露这些,能保证祖母的安全。
“大小姐,人来了。”脆桃瞟了一眼门外,垂首道:“奴婢领他俩进来。”
季芳菲点头。
见来人确实面生,她才知道原来上一世真的错失很多。
“大小姐,这是程印,这是程岐。”脆桃眉眼弯弯:“都是程家培养的护卫。”
其实这里用护卫来介绍他们的身份,是不妥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