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静默了片刻,青岑像是开启了回忆的闸,望向灿灿日光下的柿子树,咄唶道:“世子有心疾,每月逢九作,作前,他会将自己锁在书房,不准任何人打扰。”
有心疾怎会逢九作,还要瞒着家人又将自己锁在密闭的房中?宁雪滢越听越疑惑,觉得这不是单单的心疾,而是疑难杂症,“世子的心疾只有那位蔡医女能医治吗?”
显然没有想到大奶奶会知晓蔡妙菱的存在,青岑觉得自己有些话多了,若是让世子知道,免不了被责罚,可话已至此,也不好戛然打住。
“蔡妙菱有独创的良方,会为世子缓解病痛,却不能根治。每隔十日左右,她会来府上一趟。”
“可否买下那副良方,以作不时之需?”
万一事突然,蔡妙菱来不及到场,岂不耽误了医治。。。。。。宁雪滢心思还算细腻,想要未雨绸缪。
青岑摇摇头,“我代世子出过价,想要买下那副方子,蔡妙菱油盐不进。”
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能用油盐不进来形容另一个人,八成是怀了某种不满。宁雪滢没与蔡妙菱打过交道,不愿妄断对方品行,只能静等本月二十日的碰面。
回到玉照苑的卧房,宁雪滢拿出手札记下了一个特殊的日子。
逢九。
今日是十月十三,距离下一个逢九还有六日。
入夜,云层稀薄,迢迢星河闪烁,与皎月交相辉映,笼罩不凋寒木。
卫湛处理完最后一份公牍,包裹上缃帙,差人送回詹事府,自己则在书房静坐。
听到府外传来三更的梆子声,他靠向太师椅,都不知自己在等什么。
“青岑,差人抬水来。”
“诺。”
待沐浴后,他刚要回房,却听青岑问道:“世子可要宿在书房?”
卫湛轻飘飘一眼,跨出书房。
青岑有些懵,不知这句问话有何不妥。
深秋夜长,月波洒满香阶,皎白清冷。
东卧燃着微弱灯火,卫湛走进时,正见青橘熄灭屋里的熏香。
青橘欠身行礼,小声问道,“可要奴婢唤醒大奶奶?”
“不必,将外间的灯全熄了吧。”
卫湛合上隔扇,挑开帷幔坐在床边,面上没什么情绪。
丝衾绵软,如坠云絮,宁雪滢睡得安稳,也未察觉到外侧袭来的兰香气息,直到一只大手伸至她的被子里。
“唔?”
身体本能地躲避沁凉,她迷迷糊糊地醒来,感受到有什么在用力地抓捏她。
冷冽的兰香气息越浓郁,夹着点点皂角味,宁雪滢被抓得皮肤泛红,小幅度地挣扎起来。
“郎君,别。。。。。。”
她抱紧手臂,试图逃离另类的折磨,即便在新婚夜,也未被卫湛这样对待过。
不顾她的意愿。
新婚那晚,黑漆漆一片,除了疼,无暇顾及其余感受,若仔细想来,好像还有极为陌生的愉悦感,但那时太过紧张,缺乏经验,别说享受,就是接受都是极难的。
而且,他们似乎不太适配。
此时被那只手干扰思绪,宁雪滢嗫嚅道:“还不行,郎君放过妾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