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與手上的對戒相配。
其實這枚同款的婚戒戴在自己手上時,儘管周圍人都夸低奢,柳拂嬿還是覺得看起來挺平平無奇的。
可戴在薄韞白手上,她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為什麼這是個老錢們都鍾愛的品牌。婚戒那種優雅和內斂的氣質流露得淋漓盡致,質感也提升了好幾個台階。
這人本就生得一副絕佳皮囊,再經過一番造型,殺傷力呈指數級增加。
柳拂嬿原本要說的「久等了」卡在唇邊。
「好好好,來,咱們準備開拍了啊。」
見兩人就位,攝影師飆起了大嗓門。
他一邊示意助理把反光板打得再高一些,一邊道:「娘子站在繡球花旁邊,再往右一點——哎對,這邊光線好,太美了!」
「郎呢?郎快過來抱娘呀!」
怎麼一上來就這麼親密!
柳拂嬿握捧花的手不由一緊。
這一處園林原本是大熱的景點,一向人滿為患,這兩天才清了一半的場。
倒是沒有全清,一是用不到那麼多地方,二是也不想叫遠道而來的遊客白跑一趟。
也因此,偌大的山水庭院人跡罕至,恢復了舊時的安靜,只有同車而來的七八個工作人員在忙碌地穿梭。
柳拂嬿悄悄瞥過去一眼,見薄韞白看向她的目光,似乎也有略微的怔忡。
稍頓,他才走到柳拂嬿身旁,輕聲說了句:「冒犯了。」
下一瞬,男人的手掌攬過了她的腰肢。
她這件婚紗是為夏日外景準備的,特地在後背和後腰處都開了精緻的鏤空,若隱若現露出皮膚。
花紋雖然細,但他竟然一點皮膚也沒碰到。
儘管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柳拂嬿還是不自禁縮了縮後腰。
在別人的注視下做出這麼親密的舉動,還要被拍下來,想想就覺得不好意思。
「怎麼這麼拘謹呀?」
攝影師試了兩張,有些不太理解。
好像和剛才在車上的氛圍不太一樣?
柳拂嬿勉強地笑了下,薄韞白忽然接過話來:「不好意思,我妻子哪裡都好,就是有點容易害羞。」
柳拂嬿:?
男人好似沒有察覺到她的目光,一貫矜傲的眼眸稍稍彎出個溫柔弧度。
漆眸清潤,有種山水風月都及不上她的款款深情。
「輕鬆點。就當是在咱們自己家裡一樣。」
就在他們說話的這會兒,攝影師又咔嚓拍了好幾張。
從這個角度望過去,娘子的狀態好了不少。雖眉眼低垂著,看不清具體表情,卻很有幾分溫柔含羞的感覺。
「……你是怎麼做到這麼應對自如的?」
趁攝影師低頭檢查照片,柳拂嬿仰頭看他,語氣帶著幾分求助。
「快,也教教我。」
薄韞白思忖一瞬,很快得出結論。
「先要說服自己。」
「這樣,先改改稱呼吧。」
夏風掠過山水,沾染了草木的清涼。拂過兩人耳畔,將雪白的婚紗裙裾輕輕帶起。
男人聲音很低,音量控制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範疇。
嗓音不同於剛才的繾綣倜儻,恢復了幾分理性的清冷,一如平時的他。
內容倒是一點都不清冷。
下一秒,他用一種確實在給人提建議的語氣,漫聲開口。
「叫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