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快起来吧。”太后瞧见戚禾瘦削的身影,心里还是有些酸涩,“我与你母亲情同姐妹,如今你母亲……我也该照看着你,免得她在天上也难安。”
终究戚家这一支,只剩下了戚禾这一个血脉。
“多谢太后。”
“赐座。”待戚禾坐下,太后又赶紧问,“如今你已经和离,也算是脱了那个虎狼窝,离开了那个负心汉,你可有心再寻良人?”
这女子不嫁人总是不成的,但戚禾如今是和离之身,若想再嫁,只怕寻不到什么好人家。
戚禾摇头,“太后,实不相瞒,臣女不愿再嫁。”
太后吓了一跳,紧张的盯着戚禾,“为何?难不成你是被伤透了心?这可不成啊,你可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你若是不再嫁了,外头的人要如何想你?你母亲在天上看着也不心安啊。”
戚禾道:“即便是臣女嫁了,外头对臣女的非议也不会少,如今臣女这身份,愿意娶臣女的只怕也只有些费心钻营的人,是奔着臣女的家产而来的。”
太后点头,认为戚禾说的也有理。
“若是又遇上一家不好的,再想和离,那可就难了。”
皇帝给她的恩赐只会有这一回,三番两次的来,便是再亲近的关系也得烦了。
“既然如此,臣女还不如安分的待着。”戚禾淡声道,“等臣女年纪再大一些,便去族里挑一个无根基的孩子养着,过继到臣女的名下,也不会老年无依了。”
太后没想到戚禾想了这么多,她又一肚子想要劝她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真要指望她成婚后遇到个爱重她的,还真不如自己过继个孩子养着。
“罢了,既然你已经拿定了主意,哀家也不多劝你,只是你父母只怕不安心呐……”
提到父亲母亲,戚禾的眼眶有些酸,“太后放心,臣女相信,他们,一定更希望臣女过得舒心顺意。”
戚禾又留下来陪着太后吃了晚饭,一直到天色擦黑,才从宫里回到锦园。
翌日一早,戚禾神清气爽的起床。
桐月伺候着她洗漱,吃早饭,两人在院子里懒洋洋的晒太阳。
“姑娘,您现在是元康郡主了,今后打算怎么过啊?”
戚禾缓慢的睁开眼睛,“首先,咱们先回药王谷看看师傅。”
她离开药王谷已经两年多了,一开始还和师傅师兄师姐们写信,也邀请他们来参加了自己的大婚,只是后来……
烦心的事渐渐多了,她也是个不愿意多麻烦别人的性子,每回提笔都不知道写些什么,便搁置了。
突然,戚禾顿了一下。
她扭头,看向桐月,一脸的慌张。
“糟了。”戚禾咬唇懊恼,“大师兄都来盛京这么些日子了,我都忘了去见他!”
桐月也跟着心里一惊。
姑娘的这位大师兄,是个最为古怪的人,他是药王谷老谷主的亲儿子,但偏偏不喜欢制药也不喜欢炼毒,反而喜欢经商。
可巧他又生了一个三寸不烂之舌,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就算是齐天大圣从他跟前路过,也得被他忽悠得虎皮裙都不剩。
他又是个惯喜欢耍小性子和记仇的,之前戚禾的二师兄不小心摔坏了他的一只毛笔,被他冷了半年,一直到现在时不时还要刺他两句。
这整个药王谷,他对戚禾已经算是格外善待了。
因为戚禾有钱,甚至戚禾把盛京之外的产业都交给了他打理,不到三年便翻了五六倍,比会吐钱的金蟾蜍还厉害。
“快快快,赶紧去金玉楼挑一樽纯金的财神爷,再选几个最亮最壕气的首饰出来!”戚禾弹跳起身,“我带上去给大师兄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