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的一角,摆放着一张书案,案上堆放着几本古籍和文房四宝。yan光透过纱窗洒进来,给房间增添了一份温暖的柔光。
廖芙刚洗完澡出来,婢nv婴时立即上前为她擦拭起头发。廖芙已经习惯自己打理起居的日子,重新有人侍奉,竟然下意识避了避。
婴时笑道:“少爷临走前特地交代,让奴婢好好侍奉姑娘,姑娘勿要拘谨。这样美的长发,不好好呵护会损伤变得粗糙的。”
她的态度有些暧昧,大抵是见到方兰君对自己珍而重之的态度,误会了什么。可那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方兰君本人,他大抵是没有其他意思的。
婴时用绸巾托起她sh漉漉的乌发,惊叹于手感的顺滑。她小心地偷看起公子带回来的这位廖姑娘。她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姝降落凡尘,除了皂角的气息,在sh漉漉的水汽中,还藏着一gu格外好闻的t香。
难怪公子回来时那样欢喜,府里的小厮更是看直了眼,换她是个男人,也定然会为廖姑娘魂牵梦萦。
“方公子何时回来?”她侧首问道。
“老爷去世后,府上的事务都落在少爷肩上,忙得他人都瘦了好几圈。但少爷交代了,晚饭请姑娘同食。”
廖芙有许多话想问方兰君,京城的局势,母后的处境,方按察使的si因……
“听说大少爷带回了个姑娘,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不知礼数吗?等了一下午,也没瞧见个请安的影儿。”
人未到,声先至。一道尖亮的nv声远远传来。
这是一位贵妇人,发髻雍容,一袭绫罗长袍,袖口和衣襟处镶嵌着牡丹图案,细白的腕上金镯和翡翠叮铃碰响。
五官和方兰君有几分相似,吊梢的眼尾有几分刻薄意味。
“倒是个美人胚子。”挑剔的目光在廖芙身上来回打量一圈。
方杜氏在榻上坐下,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你是哪家的小姐,姓甚名谁?父母所c何业?”
俨然是一副审问的做派。
婴时担心地看向廖姑娘,她家主母本就喜欢为难年轻姑娘,从前老爷纳进院里的姨娘都被她b走了好几个,更是对少爷的婚事一手c持,不允许他人g涉。而廖姑娘这样温和的x子,恐怕会被为难得厉害。
出乎意料的,廖芙连唇边的淡笑都未变一分,冷落了方杜氏许久,才不咸不淡地开口:“哦?那你又姓甚名谁,是何家业,何地籍贯?”
方杜氏眉眼一跳。
显然没想到这模样娇美的小娘子,气势竟如此焰盛。
“请安倒是请得,只是怕你受不起。”她淡淡地说。
“呵……”方杜氏回过神来,怒极反笑,“你以为你在谁家说的这些话?”
啪——
一只茶盏被她随手挥到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出,烫得方杜氏惊叫而起,匆匆忙忙站起来,忙抖擞着身上的茶叶碎瓷。
“你、你g什么!”
廖芙是g0ng中最受宠的帝姬,她出行游玩,伴驾的是镇国武将,随侍的是皇家禁军。她母族势盛,胞兄乃当朝太子,在别的公主拘束在深闺时,她已经由全国最好的师父教导君子六艺。
若她能被一个后宅妇人所拿捏,那才是真笑话。
廖芙冷着脸,目光锐如锋芒,一gu自然而然流露出的天家威严压得人心惊r0u跳。
“本g0ng的名讳,你这泼妇也配知道?”
——
公主会骑马,马术还很好,但小鲛不会。
盛会佳节,两人策马游街
徵鸣试图撒娇:“男人抱着老婆的腰骑马很丢人。”
廖芙深思熟虑,和他换了个位置。
男人被老婆抱在怀里骑马,好像更丢人了。
方杜氏yu要发作,却听到了她的自称。
本g0ng?这姑娘什么来头?
她惊疑不定地望着她,这时,方兰君从庭院外匆匆赶回。
“母亲!”
这一声母亲,又急又恼。毕竟方兰君也知道自己母亲的秉x。
若她在后院的姨娘面前作威作福也就罢了,这位可是当朝公主,若不是皇城出事,他们家连公主的裙角边都碰不到。
他惊出半身冷汗,向廖芙表达了歉意,又将母亲带走。
起先,廖芙还听见一些争吵声从院落外传来,很快就听不见了。
廖芙垂下眼睑,温和唤道:“婴时。”
婴时回过神来,立即找来簸箕扫帚,手脚麻利地打扫起这一地狼藉。
不多时,方兰君又带着母亲返回,而这次又带来另外一人,这是按察使方渺的大哥,他的大伯方慎。
这回方杜氏又换了一副截然不同的面孔,诚惶诚恐:“臣妇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公主莅临蔽府,言语冒犯,实在罪该万s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