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意初躺在床上,周身已经被汗水打湿,脸色也有些苍白,但是他的修为,却精进了不少,也是君清留费了百年的功力,来为他治病,若是修为没什么长进,可真的就白白浪费这么好的灵根。
“子衿,你去打点水来,然后用帕子搭在他的额头上。”君清留吩咐,还不等阿辞说话,就将目光看向他,“你将你主子的衣裳脱了。”
“啊?”阿辞大惊,然后有些心虚看向子衿。
子衿负手一笑,“我去给你们找个小厮吧。”
“那就谢谢大小姐了。”阿辞连忙笑道。
这时,君清留才幡然醒悟过来,子衿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子衿了,现在的她都是一个普普通通待字闺中的女子,这般与外男相处,是会招来闲话的。
给他们寻来几个小厮后,子衿就百无聊懒的坐在了院子中。
今儿难得的没有下雪,但还是很冷,没坐一会儿,子衿就感觉脚底发凉,手也有些僵了。
子衿有些想走,但当目光触及到紧闭的那扇门时,心思便又全部歇了下去,老老实实的院子中等着。
最先出来的是君清留,他递了个手炉过去,“怎么还在这里?”
“问问情况如何?”
君清留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问我还是他?”
“两个都问。”子衿淡淡的说道,“能坐下来吗?仰的我脖子酸。”
君清留依言坐下,坐在了子衿的对面,“我以为你只会问我?”
“他好歹也即
将是大长老的弟子,算是我们的师弟,我关心也是正常的,毕竟这么好的苗子,若是废了会很可惜。”
“我以为你此生都不会愿意在听见昆仑玉虚这四个字。”
子衿不可置否的一笑,“和我有仇的是姝颜,并不是昆仑,以前或许是我太偏激了,而且我长于昆仑,昆仑与我而言是我的家,你见过有谁会将家弃之不顾的吗?”
“况且,沉炽那小子拿的是我的水敛,我记得我以前说过,我的水敛是我要传给我徒弟的,沉炽能拿到它,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子衿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其实说不恨是假的,但我们之间的事,又何必牵扯小辈,他们毕竟是无辜。”
“这出来一趟,子衿你倒是深明大义了少。”君清留说道。
子衿耸耸肩,“看得多,也就这样了,既然你们都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有一事想问问你。”君清留倏然叫住她,子衿慢吞吞的回身,“什么事?”
“我刚刚发现燕意初的手腕上缠的有东西,可是我……”未等君清留说完,子衿便打断他开了口,“这事楼师兄已经和我说了,这东西什么来历我也不清楚,可是我知道谁能解。”
“谁?”
“央央的一个朋友,叫沈无衣。”
当子衿绕回去的时候,发现她的院子有些热闹。
青慕大老远的就瞧着子衿,脸上的欣喜似乎在十里之外都看得见。
“阿予来了吗?”子衿
看着青慕,眉间浮上欢喜的之意。
“来了来了,就在你屋子里休息了,对了药膏我放在桌子上,你给主子擦点药啊。”青慕笑的欢快,甚至还有些暧昧。
子衿有些无助的看了千衫一眼,千衫想着今早的事,也忍不住低了头。
“哎呀小子衿,主子就在里面了,你还在这里磨蹭什么。”青慕催促着,将人推了进去。
屋子里很安静,不过始终有药香盘桓。
子衿走近依言拿过桌子上的药瓶,就往内室走去。
南曦然睡在她的软塌的上,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屋内的火盆也熄灭不少,只剩下一盆,还冒着零星的火光。
子衿出去找到云琴,让她添了几个火盆,这才回了屋。
好在南曦然身上的伤不多,大多都在手上,子衿给他上完药后,就将被褥从床榻上抱了下来,搭在了南曦然的身上。
其实在子衿回来的时候,南曦然已经醒了,但他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就是一直没有睁眼,装睡着。
子衿又何尝不知道南曦然的装睡,待她做完这一切后,她干脆搬了一把小凳子坐在了南曦然的面前,然后伸出小手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其实她的手十分的冰凉,所以当子衿握上的来的时候,南曦然的手都颤了一下,他按捺下心中的怜惜,仔细的听着子衿的动作。
其实子衿也没做什么,只是伸手握住了南曦然的手手,就乖乖的将脸靠在了他的身边。
房间内的
温度渐渐升高。
就在南曦然准备翻身将人儿抱进怀中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了手边传来了一阵湿意。
她哭了?
为什么?
南曦然的动作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似乎哭了有一会儿,子衿才堪堪止住了眼泪,两个眼睛红红的,已经有些肿了,她放开南曦然的手,撑着身子上前,吻住了他的薄唇,几近呢喃的话,很小,但是南曦然却听得真真切切。
她说,“阿予,你不要走,好不好,我舍不得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