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水莹想要去看子衿的到底有没有小动作,可是刚刚一转头,水莹就感觉到后背心一疼,似乎她的生命正在流失。
水莹的艰难的转头,死死地瞪着子衿,“你……”
子衿眉尖浮现了一抹极温软的笑,“我。”尔后,伸手狠狠一推,没有支撑的重心,子衿就像是一只折翼了的蝴蝶,颓然的从空中掉落。
原本打算以静制动的沉炽见了,连忙飞身下去救人。
就算他再笨,也知道子衿在暗中动了什么手脚,否则那女人怎么可能将送上门的食物,拒之千里。
扑通一声,子衿落入湖中。
有血迹,从她的肩膀处渗出,很快就染红了这方寸,与湖水融为一体。
沉炽也不迟疑,直接潜入湖中,将人抱了起来。
这时的子衿已经昏迷了过去,小脸苍白,樱桃似的小嘴紧紧地抿着,眉头微蹙,似乎有些痛。
沉炽将人抱紧了些,从水中一跃而出。
真轻巧啊。沉炽掂了掂怀中人儿的重量,觉得她还没有他的佩剑重。
沉炽抱着人,飞回了甲板上,两人身上都滴着水,他本想将人递给墨笙慕,却冷不丁的被身边的南曦然抢了一个先。
沉炽对着墨笙慕笑了笑,然后又飞回了上空,与水莹平视。
水莹隐隐约的有些站不稳,就连水浪都有些控制不好。
清渺眼尖,指着水莹就叫了出来,“掌门师兄,水莹的背后心口处,有一把匕首。”
听到清渺这么一喊
,沉炽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用余光扫了扫南曦然怀中的人,不得不佩服。
这么危急的情况,竟然能想出方法让自己脱困,还给对手致命一击,若非身子差,这人他是铁定要带回昆仑玉虚的。
墨笙慕也有些奇异的看了自家妹子一眼,子衿与锦央不同,她自幼就被保护着,虽然曾被丢在山上过,但也是不用面对死亡的恐惧的,他一直以为,子衿就是那种适合养在深闺的花骨朵,经不起风吹雨打,但是今日子衿露的这一手,不得不让墨笙慕感到惊叹。
因为就算是锦央,也不可能在自己生死未知那般危急的情况下,能这么清醒找准对手最薄弱的地方,然后狠狠的扎下。
如果不是因为子衿身子差,或许有些东西的确得改变。
子衿的临危不惧的确给很多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明明是那般娇弱的女子,可是在那一刻的爆发出来的清醒与冷静,却是许多人都及不上。
南曦然只是心疼的将子衿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他再也不想带她出门了。
因为子衿那一剑,上了水莹的根本,在接下来的打斗中,沉炽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拿下了水莹的人头。
他跳回甲板上,对南曦然一笑,“今日还要多谢子衿姑娘了。”
“子衿受不得寒,快回去。”墨笙慕叫道,忙不迭的脱下大氅盖在了子衿的身上,“你们谁会生火啊!”
“若是墨世子放心,可以将子
衿姑娘交给在下,在下保证三日后,还你一个活泼乱跳的子衿姑娘。”沉炽朝南曦然伸开双手,“我虽然没有办法完全根治子衿姑娘的病,却可以治好一半,这权当是今日子衿姑娘的谢礼了,如何?”
南曦然沉默了会儿,终于还是将子衿交到了沉炽的怀中。
“请国师放心,沉炽定当尽全力。”
因着临安又见着魔修,所以这几日墨锦央和南曦然他们总是格外的忙碌。
唯一闲着的也就是昆仑玉虚下来的三个人和子衿,就连燕意初也被墨锦央揪着在外排查魔修的踪迹。
所以子衿醒来的时候,是在沉炽的屋子里。
袅袅的檀香燃起,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子衿慢慢的转头,透过床帐看着那个倚窗看书的人,若非知道,她真的会觉得,沉炽就只是一个文弱的贵公子,读书品茶,抚琴赏月,这才是他该做的事。
她的水敛,为何会认他为主?
子衿撑着身子慢慢起来,撩开了帘子,刚恰沉炽抬头望来,满目柔光。
“醒了?”沉炽放下书卷走到床榻边,他伸手用金钩将帷帐挂起来,才慢条斯理的坐在了床沿边上,“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是你?阿予和央央了?”子衿疑惑的问道。
沉炽愣了下,才明白子衿问的是谁,“他们都有事。”
子衿认真的端详了沉炽一眼,“这不是我的屋子。”
“是啊,这是我的。”沉炽微微笑道,“因为
你生病了,所以他们将你交给了我。”
“可是我现在已经好了,可以走了吗?”子衿依旧有些警惕,而且有些焦灼。
“当然。”沉炽从一旁的衣架上,将她的狐裘和外衣拿了来,递给子衿,“需要我帮你穿吗?”
子衿抱着自己的衣裳,连忙摇摇头,“你出去。”
沉炽嗯了声,就出了屋,还很贴心的关了门。
子衿看着沉炽的身影,冷哼一声,但还是将衣裳全部穿上,不过头发……子衿看着有些凌乱的散乱在身后的白发,抓了一把,然后就又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