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宝狗腿地道:“三殿下,今日你算是给主子出了口恶气,主子将平时不舍得吃的点心拿出来与殿下同享。”
訾槿满意地点点了头,赞许地看着喜宝,心道:你小子是越来越狗腿了,若是你看点心时,那放光的眼神,能收敛点就更完美了。
訾槿大方地将一块绿豆糕给了喜宝。
喜宝眉开眼笑地接了去。
在訾槿期待的眼神之下,君赤忙接过訾槿手中的芙蓉糕,小脸闪闪发光地轻咬了一口说道:“很……很很……很好吃。”话未讲说完,眼睛已微红。
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与被众人故意忽视的皇子,平日里连稍微受宠的宫女和太监都不如。虽说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但又有谁在这吃人的宫殿之内施舍过一点恩情给这样的母子?
君赤与母妃饱受世间炎凉之苦,致使他再不愿相信这世上还有真情真心。
訾槿放下手里吃得正香的点心,小心地拭去君赤眼角的泪水,安慰地笑笑。
多乖巧贴心的孩子,如今的君赤让她想起自己还是鬼魂那时的訾槿,暗下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孩子重蹈訾槿的覆辙。她小心地搂着君赤,轻轻地拍着他瘦小的背,偷偷地给喜宝一个眼神。
“三殿下,主子说这太平轩以后就是你的家,主子定不会让你再受人欺凌。”
訾槿连忙配合地点着头:以后绝不让你再受人欺凌。
君赤抬眸望着訾槿,眼中滑过一丝情绪,再次红了眼眶。
“主子!听说你今天又去惹太子殿下了?”鱼落恼怒的声音将这一刻的温馨打破,她把一盅汤放在訾槿的面前。
訾槿胆战心惊地瞄着面前的一盅汤,又看看鱼落铁青的面容,委曲地撇撇嘴,又不甘地看着那盅汤,心中叫苦连天。
“风寒虽是好了,太医说你挑食又长期缺少调理,所以必须药补!”鱼落的声音没有半分的妥协。
訾槿泄气地端起汤,抿了一汤匙,难受得伸了伸舌头:这药汤真真不是人喝的东西!
訾槿目光一转,瞄上了一直安静吃着点心的君赤,将下一口的汤,放在君赤的嘴边。
君赤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訾槿。
喜宝说道:“主子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刚刚殿下吃了她的点心,这汤固然要两个人一起喝。”
喜宝话刚说完,就被鱼落杀人般地剐了一眼。喜宝缩了缩头,不安地朝后退了退。
君赤抬眸看着訾槿哀求的双眸,无意识地,缓缓地张了嘴,乖巧地把汤吞了下去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未抱怨半分。
一盅汤就在訾槿抿一口,喂君赤一大口的情况下搞定。
鱼落无奈地望着訾槿诡计得呈的样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主子这里不比将军府,你又何必非要去惹太子呢?”
訾槿摇了摇脑袋心里暗道:这一世活命本就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决计不会压抑自己所想。深宫如此寂寞本来乐趣就少,挑衅上位者也算她的恶趣味之一。宣隆帝毕竟是皇帝,自己还不想早死,但太子并无杀我之实力,我为何要看他那副骄傲的嘴脸?
“如果是在外面的话,奴婢决计不会让主子受苦。如今深宫之中奴婢……奴婢再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主子受苦,只求主子忍耐些日子,万事等将军回来。”鱼落话毕早红了眼睛。
訾槿慌忙地看着鱼落,奇怪的是鱼落从不在自己面前自称奴婢,更是不曾在自己面前红过眼睛,这是怎么了?
“槿哥哥我定会护着……”君赤急急地站了起来,不安地看向鱼落,安慰的话竟然脱口而出。
訾槿惊奇地看着君赤心里想到:敢情你这结巴和我这哑巴一样是装来的?
“我……我……一着急……一着急就……说出来了,我……也也……不不知……怎……怎会这样。”君赤窘迫地望着訾槿。
訾槿失望地叹了一口,敢情是一激动就能说完整。
鱼落眼角滑过一丝精光,别有深意地瞟了君赤一眼,安静地立于一旁。
随着月国战争的连连大捷,訾槿也迎来了月国冬日的第二场大雪。雪后的天气异常干净,也异常地寒冷,此时皇宫跑马场却沸腾异常。
訾槿今日心情可谓如天气般爽朗。
前生曾无数次想去马场上跑上两圈,沉杂的工作与快捷的生活方式,让她对此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此生才有机会完成。
訾槿望着皇宫马厩中的风流骏马,两眼放光,暗暗将英俊大马们yy了无数遍。
君凛这厮可谓无耻至极。
夫子分配马匹之时,别人都是从皇宫马厩里挑选马匹,到了訾槿可就好,太子殿下亲自赐马。
在众人幸灾乐祸与夫子同情的目光下,訾槿牵着一匹毛快掉光,口中早无一齿的老马走到夫子身边。她双目猩红地瞪着嘴角带笑的猪头太子,心中又飘过无数个恶毒的报仇计策。
夫子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上了马,訾槿万般不愿地上了马。
众马疾驰而去,唯见訾槿的老马一步三颤抖地走了起来。
君赤不安地看着訾槿臭到极点的面容,他本想与訾槿换马的,却被君凛阻挡了下来,如今也惟有默默地跟着訾槿。的9b
君凛架着高峻的雪弛,不着急地跟在訾槿左边:“哑巴!本宫恩赐你的宝驹,可还称心?”声音高昂而又充满了得意。
訾槿皮笑肉不笑地瞟了一眼君凛:日后定会加倍!感谢太子猪头殿下的!赐马之恩!
君凛不动生色地,拔下自己的发簪,笑道:“这马定是偷懒不肯走,看本宫帮你教训它!”说完,一发簪捅在老马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