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一早备好资料,纪绒绒大致阅过,因曾协助程师傅接过类似的礼服设计,而且客户十分满意,所以这次程师傅才信得过她,将杨老师介绍过来。
不过,机遇越大,挑战越大。巡回演奏会时间定在五月,故而半个月内演奏会所需的所有礼服必须到位,虽然只是负责定制几位指挥家的燕尾服,对于纪绒绒的小工作室来说,任务仍然艰巨。
杨老师独自随fiona一览礼服所需材质,留下纪绒绒和郑爵,还有tony。
y正兴致勃勃要为郑爵量身,郑爵的眼神却始终在纪绒绒身上打转,说:“我可以请你为我量吗?”
y大失所望,不满地直跺脚。纪绒绒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竟成了tony的吃醋对象……
y嗔道:“可是人家已经等很久了!”
郑爵尴尬,一眼都不敢朝tony的方向瞟,只求救一般地看着纪绒绒:“可以吗?麻烦你了。”
纪绒绒接过tony的尺子:“你下去跟着fiona,杨老师有什么问题和需要,及时告诉我。”
y不情愿,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郑爵明显地松了口气,纪绒绒不禁发笑,他无奈摊摊手,眼眸明亮,如星芒般,放在夜里大抵更是惑人……
她在琢磨什么呢?为什么想象人家的眼睛在夜里好不好看?
纪绒绒收回目光,拉开尺子,示意对方背过身去,她要量肩宽和背宽。
郑爵束手无策的模样,乖乖听话转身,纪绒绒一边记下数据,一边说:“tony平时很少这么直白过,你别介意。”
郑爵微微侧头:“不管怎么样,刚才谢谢你。”
肩宽、背宽、臂长、臂围、袖口一一量过,纪绒绒说:“转过来吧。”郑爵又乖乖转回来,他个子高,这样被命令着转来转去,有种特殊的喜感。
“其实,如果你不是……不是、的话,过后可以直接对他讲,他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郑爵撑着额头,显然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纪绒绒感兴趣道:“说来可能有点冒犯你,像你这种类型的帅哥,是不是特别有同志人缘?”
她手臂环到他背后,动作行云流水,先量胸围、衣长、再量腰节,郑爵一低头就看一颗灵活的小脑袋在他胸口附近徘徊。她模样专业认真,肩膀却一抖一抖的,大概在笑。
郑爵饶有兴致要问她“我属于哪种类型?”,纪绒绒扬起脸,眨了眨眼:“尤其在欧洲……法国丹麦英国类似的,比较开放,同性婚姻合法的国家……你懂的。”
郑爵哭笑不得:“也许我在罗马人眼里,并不是很吸引人。不,是罗马的同志眼里。因为这种事情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纪绒绒挑了下精致的眉梢,心领神会般:“噢。所以,你在罗马女性眼里还是很有魅力的。”
郑爵歪了歪头,理所当然似的说:“也许不止罗马……”
好吧,纪绒绒不得不承认,全世界的女人没有几个可以抵抗你这种身材的男人,尤其是你那健瘦的腰身和挺、翘的臀、部……
演奏会上的礼服规格比较严格,用料、版型和工艺方面都要经过细致的考究,尤其是指挥家的燕尾服,既要符合规范的标准,又要突出高雅、庄重之感。纪绒绒反省自己,也许她不该接这么棘手的工作,制作一整套不擅长的男士燕尾服,对她来说,要比十件女士礼服耗费的精力都要多。
纪绒绒一边记录,一边用笔敲着下巴,搜寻设计灵感,蓦然一瞥,面前的男人正用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对她放电。
她故意不看他,问:“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郑爵这才收敛放肆的目光,嘴角带过一缕笑纹,低头整理衣袖。
他这不经意的动作,让纪绒绒想起了另一个人。
大概这三年,她的眼里只有叶灏丞,所以,他再平常不过的小细节,都另她怦然心动。但今天,纪绒绒终于发觉,原来是个男人在整理衬衫领口和袖口时都很帅呀。
比如,面前这位。
接着,纪绒绒尽职尽责地量模特的下、半身,除了裤长和臀围,还有一系列围绕臀附近的尺寸。
郑爵站直了双腿,一动不动,纪绒绒感受到他的紧张,一本正经说:“郑先生可以放松点。”
郑爵自知被调侃:“不好意思,第一次被女设计师量体裁衣。”
“不,是我不好意思,霸占了你的第一次,不如……我叫其他人上来?”
她随口开着玩笑,她相信,郑爵宁愿让她绕着他的屁股量尺寸,也不会想饥、渴的tony吃他豆腐。
纪绒绒站起身,踮脚够着他的脖子,量领围,一股清新好闻的气息忽地逼近而来,郑爵低头,动作好似在帮助她收回尺子,却让两人间的距离陡然拉得更近……
他仍含着笑意的嘴唇差点擦过她的脸颊,热气都扑在了她的颈侧:“不,不需要别人,只要你。”
这样的暗昧涌动,纪绒绒无法不心跳加速。
一声手机消息提示音恰好响起。
纪绒绒幡然清醒,退出了危险的距离,打开手机,是除晞问她是否已回国,她指尖飞动,快速回复:“我貌似抢了tony的男神怎么办?”
纪绒绒不等除晞的反应,将手机丢在一边,专心致志缠着指间的软尺,在郑爵看来,那一颦一笑都独具风情。
她的妆容浓淡相宜,深栗色的卷发松松地扎在脑后,几缕留在发鬓,几缕掖在小巧的耳朵后,上身穿着件bf风格的宽松白衬衫,小立领,露出优雅的颈线,连着两道笔直的锁骨,下摆掖进浅灰色的长裤中。她的站姿更是有趣,背挺的直直的,身子却斜斜地倚着,姿态慵懒自在,像只阳光下悠闲晒太阳的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