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下攻击的青木刚准备反击,胸口又传来一阵撕裂痛,他害怕攻击动作会加伤口开裂,只能选择退开一大段距离,改用动作幅度较小的防守姿态。
刚士往前垫步追击,一记记斩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青木一次次举剑勉强挡下。
但就算是幅度较小的动作,不断的累积也让伤势逐渐扩大,青木胸口的绷带里渐渐传来血液的湿与黏稠,不断提醒他绷带里渗出的血液越来越多。
青木意识到继续被动防守就是慢性死亡,就算会加伤口扩张,也只能攻击了,必须在伤口暴露前拿下胜负!
青木将打刀向右偏移一点,故意暴露出左侧的破绽,紧接着抬起手肘忍痛挡下刚士瞄准破绽的攻击,然后让自己的打刀处于上方优势位置,将刚士的打刀短暂压制在地面。
啪!紧接着青木的打刀贴地横扫,伴随着有力的破风声,抽在了刚士的右脚踝上。
刚士右脚短暂失力一崴,平衡姿态出现动摇,一丝不苟的表情波动了一下,他没料到眼前的少年竟然真的突破了自己的防御,尽管他有所留手,但也不是一般人能突破的。
而在他迟疑的这一瞬间,青木如一道疾风迅步接近,握住打刀的手悄然转变成持握短剑的手法。
刚士的战斗本能感受到一丝威胁,他意识到哪怕对方是和惠同龄的孩子,也必须动用点真本事了。
在将要被近身的前一刻,刚士将打刀高举过头顶,双手猛然握紧刀柄,灌注全身力气,厉喝一声:“咔!”
一记一文字斩朝着青木面门劈下,青木立刻一手按住刀身架刀防御,下一刻山岳般的沉重感透过刀身传来,青木两手顿时传来麻痹感,差点没能顶住那巨大的力量,身体勉强支撑住了没有失去平衡,双脚在地板上往后滑动了整整半米。
青木压低重心停止了滑动,紧接着脸色骤变,他感觉到刚才的一文字斩令自己伤口大幅开裂,胸口的绷带里的血往外渗了,此时他要是直起身子,绷带上的血立马就会沾到衣物。
青木维持着稍稍弯背的状态抬起头,霍然睁大了双眼,他看见刚士的打刀已然收进了腰间刀鞘,手掌逐渐握紧了刀柄。
一股熟悉、冰冷的危机感刺入脑海,宛若一根钢针,让青木精神猛地一震,他记得刚士的这个动作——居合斩!
但他现在一动不敢动,不管举刀防御,还是被打倒在地,一旦让绷带和衣物的空隙消失,就会让衣服被血沾到!
就在此时,惠看着愈演愈烈的战斗,终于没法再忍耐了,带着一丝哭腔制止两人:“够。。。够了!”
刚士在拔刀斩击的前一刻止住动作,看见这一幕的青木心里暗呼得救了,与刚士一同转头看向了惠。
“想要成为忍者是惠的决定,不顾父亲大人反对,还害得师父受到牵连,都是惠的责任,如果有不满,请责怪惠吧,不要再继续这样伤害彼此了。。。”惠分别看向两人,鼓起勇气吐露心声。
青木张开嘴巴,但很快想起自己伤口还在流血,不宜引起太多注意,只能将安慰的话吞了回去。
“那就先到此为止吧。”刚士看着惠有些失落的脸,无奈叹了口气,走到刀架前放好打刀。
“昨晚天守阁似乎有些骚动,现在街上的状况很紧张,不要放可疑人士进旅馆。”留下这句话后,他头也不回地从道场大门离开了。
看着刚士走出道场,青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向惠道别后赶忙背过身子小跑离去:“抱歉,惠,之后会来找你解释的!”
回到自己的卧室,青木迅拆下被血浸湿的绷带,用布包好藏在衣橱角落,准备等到夜深人静再来销毁。
他从浴衣夹层里取出一枚医疗符贴在胸口,让伤口略微愈合了一点,然后将干净的绷带一圈圈缠在胸口。
咚咚咚!
卧室门传来一阵略显不耐烦的敲门声。
青木回头看了一眼,现障子门后面有道人影,立刻关好衣橱,重新把黑色便衣穿好,急忙走去打开卧室门,看见刚士站在走廊上。
“你刚才在房间里做什么?”刚士面无表情地问道,明显听见了方才急促的脚步声。
衣橱里就藏着刚换下的绷带,青木心里一瞬间慌了一下,但他很快控制好表情回答道:“就是。。。在道场时出了不少汗,刚士先生才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刚士看了眼卧室里面,又看了眼青木,言简意赅道:“跟我走一趟。”
青木还没作出答复,就看见刚士转身往走廊走,他摸了摸鼻子,知道自己似乎没有选择,无奈跟了上去。
看着走在前面一言不的刚士,青木内心有些忐忑,他不清楚刚士是对卧室的事有所怀疑,还是想继续谈扫地出门的事。
但更重要的原因是,青木藏在身后的右手,握着一把苦无。
他知道敌人的身份,还没有暴露自己身份,只要接近暗杀,就能除掉当前最大的威胁。
很快,刚士停在了庭院前,坐在屋檐下的走廊上,青木则犹豫了一下,选择站在刚士身后的走廊上,上半身被室内的阴影覆盖。
看了一会阳光明媚的庭院风景,刚士缓缓开口:“在道场时,为什么要留手?你的实力应该不止这样。”
青木对这个问题有所预料,毕竟水平同层次的人交手,实力有所保留这件事肯定藏不住,他也想好了应对的回答:“刚士先生是惠的父亲,从辈份上而言,我作为小辈不应该无礼。”
“你是在哪里接受的忍者修行?在御原家留宿应该有三天了吧,你的家人对此没有过问吗?”刚士平静追问道。
“基本上是我自学的。。。至于家人,我曾经跟随一支商队,但是最近遭遇了土匪。。。”青木按假身份回答道。
“是吗。。。”刚士闭上眼睛一秒,表示默哀“总之,找你来是想谈些事情。”
“关于什么?”青木一边装作认真倾听,一边悄悄捏紧了手里的苦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