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还能说一个自己有把握考到的参考分数,现在总不能还说不低于平均分吧,要是说了,他不得被御姐的激光视线扎成个马蜂窝?
现在御姐递个铲子过来要他自己挖坑自己埋,温竹心里比上一次还要谨慎。
他暗暗琢磨着以自己的学习能力,一周之内英语还能提升几分。
见温竹呃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具体分数,御姐笑了一下。
“行了,也不为难你了,就保持目前这个分数别往下掉就行,后面再慢慢提升,这样没问题吧?”
温竹摸了摸鼻子:“可以。”
然后,温竹就被御姐摆摆手赶回了教室。
转眼便到了周四中秋节。
对于在法定节假日和月假留校的同学,是需要提前向班主任报备申请的。
温竹只能留校,他没得选。
周三晚上,宿舍就只有他一个人,杜泽他们全都回家了。
当时他从一楼上到五楼,打开灯的宿舍几乎寥寥无几,五楼更是只有他这一个宿舍亮起了灯,一眼望过去,除了中间楼道口彻夜长明的灯,都是黑漆漆的。
放假之后的整个校园都笼罩在夜色中,格外的安静。
从五楼俯瞰下去,被路灯照得敞亮的校道几乎看不到走动的学生身影。
与夜晚幽静空旷的校园相比,远眺的高楼大厦却是霓虹闪烁,流光溢彩。
洗完澡后,温竹在走廊晾衣服。
他抬头就瞥见悬挂于夜空中的月亮特别圆的,也特别皎洁明亮,旁边还有不少的闪着微光的星星。
如果光污染没那么严重,应该还能看到更多的星星。
就像在南城市,就像在家里小院里看到的那样。
温竹盯着夜空看得出神。
如果奶奶还在,她现在会在干什么
可能是躺在院子里的竹藤椅上摇着蒲扇
可能在厨房里洗着从后院菜园子里摘来的小番茄,然后端进来放在他的桌面上
可能腿上搁着一个装用毛线球的竹篮子,带着老花眼镜给他织毛衣
可能
没有可能。
那个养育他将近十七年的唠叨老婆子,已经离开他一个多月了。
奶奶你让我在你走后去云城市找的人,她并没有认出长大后的温乖乖。
光线昏暗的走廊里,初秋的夜风轻拂着少年的发丝和冰凉的脸,他微仰着头看着夜空,眼里显溢的孤独和落寂是那么的真切。
温竹拿着盆子在走廊尽头站了挺久。
直到脖颈微僵了,才转身回宿舍,锁了门。
他洗漱好了之后,就坐在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桌面。
他之前从南城市来的时候,带了很多自己的书本过来,顶部的长方形储物格被塞满了一大半。
温竹把最外面的那本滑倒的书本立了回去,视线掠过右侧的方形储物格,里面放着一个浅蓝色的四方形铁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