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慎语有点得意“那我也能猜中。”
说者无意,听者的心思却百转千回,为什么猜中是不是暗示心有灵犀一点通丁汉白无端揣测许多,恼羞成怒般推纪慎语出去。
等脚步声离开,隔着一扇门,他又舍不得。
丁汉白叹息一声,有点后悔脑热选择纪慎语,这一路估计欺负不到别人,反而折磨自己。他摇着头收拾衣服,一拉衣柜看见未拆包的袋子,是他买给纪慎语的棉衣。
去内蒙穿正好,只是送的时候说什么
丁汉白立于柜前,能言善辩的本事没了似的,在心中掂掇数遍开场白。算了,他一把拎起,有什么好说的,搁下就走,爱穿不穿。
他大步流星去隔壁,及至门外,听见姜采薇在里面。
姜采薇是来送手套的,刚织好,被纪慎语戴上不愿意摘。“谢谢小姨。”纪慎语十分喜欢,“塞了好多棉花,果然不那么大了。”
本来是织给丁汉白的,所以才大,姜采薇不好意思地笑。她帮忙装衣服,叮嘱道“内蒙冷,多带几件厚衣服,没有的话到那边再买。冷了饿了别忍着,告诉汉白。”
纪慎语应“我戴着这副手套就不冷了。”
丁汉白恨不得一脚踹开门,这小南蛮子怎么从不对他嘴甜还有姜采薇,织一双破手套能耐的,早不送晚不送,偏偏这时候插亲外甥的队
他在门外腹诽,却不进去,直到天晚姜采薇离开。
纪慎语还捂着那双手套满足,见丁汉白进来,想都没想便说“师哥,你看小姨给我织的手套,特别厚”
丁汉白咣当踹上门“一双破手套,至于那么高兴”
纪慎语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以为丁汉白觉得他没见识。再抬起时丁汉白步至面前,将袋子硬生生塞给他。一件米色棉衣,大帽子,两只口袋,沉甸甸的。
“给我的”纪慎语没穿过这么厚的衣服,又惊又喜。
丁汉白被这惊喜样子安抚,温柔下来“试试。”
纪慎语问“是因为去赤峰,特意给我买的吗”拉开拉链穿上,内里还没暖热,但已经觉出暖和,“好像有一点大,但我很喜欢。”
丁汉白将衣服拽下来“傻子,只套衬衣当然大,套上毛衣再试试。”他忽生一寸私心,故意说,“本来不是买给你的,是买给梁师父徒弟的。”
纪慎语说“可我就是梁师父的徒弟。”
丁汉白刻意强调“买的时候我又不知道,一心买给人家的,如果知道是你才不买。”
纪慎语拿着毛衣有些扎手,左右都是他,可叫丁汉白这么一说,无端觉得失落。“如果真的另有其人,这棉衣你就不是给我了”他反问,知道答案,可知道才嘴硬,“我也没有很喜欢。”
气氛僵化,两个人心里酸法各异。
丁汉白口舌之争一向要占上风,说“不喜欢就算了,也没非要你收下。”话到这份儿上,等于盘旋至死路,纪慎语肉眼可见的尴尬,将衣服卷卷塞回他手里。
他一手拽衣服,一手在衣服下拽对方的手,问“生气了”
纪慎语挣不开,若无其事地摇摇头。丁汉白这一寸私心不过是想看对方吃味儿,吃味儿说明在乎,他享受够了,但不能真把衣服拿回去。
“你就不奇怪我给别人买,尺寸却依照你。”他说。
纪慎语不信“那你早买好,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丁汉白心想,他糟心这么些天,剪不断理还乱,哪儿顾得上送礼物。不料纪慎语还没完,追问“你老躲着我,当我不知道如果青瓷瓶那么让你生气,我再也不提,三万块我一点点给你补上,你别对我阴阳怪气行吗”
丁汉白神经线都轻颤“我怎么阴阳怪气了”
吃饭时坐别处,目光冷冰冰却静悄悄,话也全是抬杠纪慎语按下不表,被攥着的手很热,热得他烦乱。倏地松开,丁汉白从衣柜挑出一件纯棉上衣,让他套在毛衣里。
纪慎语已失去试穿的心情,接过不动。
丁汉白服软“保证不阴阳怪气了,马上就要出门,难不成一路上跟我闹别扭”
这人说软话也讨人厌,明明是他自己情绪无常,话头也是他先挑起,反而怪对方闹别扭。纪慎语姑且翻篇儿,抬眼打量丁汉白是真是假,瞧完说“应该合身,我洗完澡就试。”
丁汉白纠缠“现在就试,让我看看。”
纪慎语恍生错觉,怎么丁汉白好像目光灼灼他只好答应,一颗一颗解扣子,将衬衫脱下。丁汉白露骨地盯着,那肩膀,那胸膛,那穿衣裳而抬起的纤韧手臂,想囿于方寸,让纪慎语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纪慎语套上毛衣,头有些飞毛。最后穿上棉衣,整个人像藏在蛹中,毫无防备。他的确没有防备,丁汉白靠近将他抱起时只出惊呼。
他问“你干什么”
丁汉白不答“你喜欢手套还是棉衣”
纪慎语说“都喜欢。”
丁汉白箍得对方痛“只能选一样。”他实在没有信心,生怕听见不想要的答案,“你要是答不好,我就把你扔池子里,和那几条死鱼睡一宿。”
这人怎么这样坏纪慎语凶巴巴地说“棉衣喜欢死了”
丁汉白将人放下,不解释拥抱的因由,只默默看着对方。他知道纪慎语的回答是审时度势,他此刻也不奢求真心。
谁料纪慎语背过去换衣服,嘟嘟囔囔“我装了几本书路上看,金书签就在里面夹着,那琥珀坠子也日日挂在包上晃悠。回答喜不喜欢还要威胁我,你送的东西哪件我不喜欢都巴不得每天用。你这个人”
丁汉白一把扳过纪慎语,心绪沸腾“我这个人怎么了叫你讨厌”
纪慎语警惕道“你是不是又诓我不讨厌”
不讨厌丁汉白心思百转,不讨厌不就是喜欢喜欢不就是爱爱不就是爱得死去活来爱得死去活来不就是非他不可
他神经病,他了疯
他动了情他当了真。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