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大堂的门被打开了,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而与此同时,千镛也停下了脚步,在大堂的正上方站定。
田术将门紧紧地关上。
千镛便当即话:“如何了?”
“大王,白峡先生说,已万事俱备了。”田术点点头。
“好,好!现在,召余将军来此。”千镛脸上带着被尽力压抑着的兴奋——那是男人在决定铤而走险火中取栗时才会露出的表情。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络腮胡子,身着一身黑色铠甲,头戴将军盔的大汉阔步走入了大堂。
此人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厉,一入堂内,其肃杀的气场,便顿时让整个大堂都带着一丝丝的冷意。
但在见到千镛后,他当即摘下头盔,半跪在了地上。
随着他摘下头盔,一张满脸横肉的脸,还有已剔除所有丝,不被一毛的光滑头顶显露了出来。
竟是一年多前,按理应死于沙刑的南洲匪,余山戈。
“属下参见大王。”余山戈低垂下头道。
“余将军免礼。”千镛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余将军,短短一年多,没想到你变化如此之大,本王看,你已完全有一军统帅的风范了。”
“大王救命之恩,属下惟有以死相报。”余山戈依旧久久跪在地上。
“本王可不希望你死,本王希望你活着,成为未来我南沙国的柱国大将军。”千镛道。
“属下……臣,定不负重托!”
“很好,田术,你来告诉余将军,接下来要做什么。”千镛对田术道。
“是。”田术低着头应道,但在离开之前,又郑重地拱了拱手:“大王,属下还得提醒您,有关千大小姐与齐炎齐公子……”
“这件事,无需你多言,本王自会有分寸。”
……
樊国,崇城。
“你说,你是梁国的军机使?”风欲静眯着眼看着面前半跪在地的一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块黑紫色的木牌,让一旁的侍卫递送给风欲静,风欲静低头确认了一番,又递送了回去。
“左相大人,我们军机大尹命在下给您带一句话。”黑衣男子抱拳。
风欲静闭上眼。
他见过这个男子口中的军机大尹:只记得那人浑身透着一股阴冷,笑容可掬却令人毛,言行之间更是让人捉摸不透。
这位所谓的军机大尹,是风欲静自从来到樊国以来,所接触的人中,最令他感到排斥的一个。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微风,将他黑红色的朝服微微卷起,又渐渐落下,最后平息。
“说。”风欲静背过手,缓缓道。
“大人说,若您想看一场好戏,就派几万崇青军去铜关。”黑衣男子道。
“你们大人要说的就这些?”风欲静半睁开眼,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台下的男子。
黑衣男子点点头。
风欲静脸上现出几分怠意,“你们大人凭什么觉得,他梁国军机大尹的一句话,就能调得动樊国的数万崇青军?”
“大人说,为表诚意,梁国先派十万襄军,不知这样,左相大人可愿跟进?”
黑衣男子随即从怀里又取出一份信件。
风欲静看过,原先脸上的怠色一时间消散。
因为这封信加盖了梁国左右两相相印,并确认了梁国已下达调动十万大军的命令。
风欲静看着这封信,沉思良久,最终,将信件送还给了黑衣男子。
“本相会将此事禀报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