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向栀懊恼地捂住头,倒下去,她还说了那么多他的坏话,救了他一次,她还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简直要疯了!
浴室的门开了,向栀嗖的一下坐起来。
陈最?看了她一眼,背过身,捞起沙发边上的白t套上。
他后背的淤青还没有全部消散,一条一条的。
向栀觉得头大,那些淤青像是对她的控告。
她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大字,忘恩负义。
他应该是生着气呢,一般他生气的时候不爱搭理人,沉着脸,要闹一阵。
要是他不生气,见到她时,他一定会欠欠地过来找她别扭。
在陈最?转身的时候,她立即低下头,心虚地眨了眨眼。
要和他道歉嘛?可是跟陈最?道歉真?的能要了她的命。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陈最?道歉这么难,估计从?扒他裤子开始。
她总觉得和陈最?道歉就低他一等,她可不想看他洋洋得意的表情。
向栀咬唇,起身拿了床上的睡衣,便钻进浴室。
浴室热气腾腾,向栀的脸也红彤彤的,她对着镜子拍了拍脸,嘀咕道,不就是道歉嘛,眼睛一闭,道歉就好了。
可是……要么不道歉,就这么算了吧,反正陈最?也不知?道。
可向栀受不了良心的谴责,况且陈最?因为她的事情还挨了打?。
现在想想,他其?实没必要为她做到这份上,又?不是特别好的交情。
她正想着,外面?陈最?敲了敲门,道:“这屋子是以前奶奶给准备的,睡衣是……是你喜欢的吊带裙,外面?我放了一件白t不习惯吊带裙,把这个穿上。”
里面?没人回应,他又?敲了敲,才听到细微的哦。
向栀胡乱的洗了一通,以往她都会在浴室里待上一个多小时,要泡澡,洗完还要在身体上抹各种护肤的东西,再用各种仪器拉伸皮肤,各种繁杂的工序。
只不过今天她不到半个小时就出来了。
陈最?坐在床头看书,见她出来,他抬头看她,墨绿色的真?丝睡裙,她护肤是一向认真?的,他以前觉得那些繁杂的瓶瓶罐罐多余,可现在看来也并?非是多余的。
不过,她并?没有套上那件白t。
陈最?摘了眼镜,“只有一床被子,你凑合一晚。”
向栀低着头哦了一声。
陈最?拧眉,疑惑地看着她。
她此刻像一个小鹌鹑,低头走路,与往常不一样。
“奶奶跟你说了什么,挨骂了?”陈最?问?。
向栀低头,闷声说,“什么也没说,我困了,要睡了。”
她脱鞋钻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背对着他。
陈最?不明所?以,偏头看她,她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深夜幽静,眼前昏黄的灯光消失,向栀睁开眼睛,屋里黑漆漆的,她转过身平躺着,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头顶的灯,慢慢适应这黑暗。
她咬了咬唇,被子下,手臂越过界线,她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戳了戳陈最?的腰窝,见他没动静,她又?戳了戳。
“干什么?”他声音有些哑。
向栀心猛地一跳,她缓了缓呼吸,艰难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嗯?”
陈最?起身,想要开灯,他以为自己幻听了,又?或者?她在说梦话,做噩梦。
向栀及时拉住他,“你别开灯。奶奶说你上次挨打?是因为顶撞我爸,你怎么不直接跟我说啊,我又?不是不能见我爸。”
她说完沉默了几秒,见他没动静,偷偷抬头看,便看他盯着她,她又?迅速低头,“是我误会你了,还有说你两?面?三刀,背叛者?这些话,也很?过分,抱歉。”
陈最?一时愣住,还没反应过来。
“好了,你不用说原谅我了什么的话,我同你道歉,也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还有谢谢你帮我。你不用说话了,我要睡了。”
向栀翻身,抿了抿唇,脑袋真?的要炸开了,她的身子热烘烘的,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烤一样。
只听身后一声闷笑,“嗯,向栀……”
“闭嘴,我要睡觉。”向栀钻进被子里,她真?的要疯了,她很?怕听到陈最?那欠揍的话,他会不会嘲笑她,然后不接受,又?会不会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
陈最?并?不知?道向栀此刻的头脑风暴,他抬手捂住胸口,低头看她,脸上带着促狭的笑,“下次想道歉,扯下我的衣服,我就知?道了。”
向栀盖住耳朵,闷声说,“下次?我才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呢。”
绝对,绝对不会!
她捂着耳朵,缩成一团,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