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跟着我和阿湛啦。”
秦意意停下了车,开了窗户,探出头对身后的熊大力喊道。
熊大力缓缓停下了车,颇为无辜地说:“没有跟着,只是顺路。”
“信不信阿湛让你永远都顺不了路。”
她声音软绵,没有什么威慑力。
熊大力就赔着笑,装傻。
真的要气死秦意意了,她扭头看向坐在身边的秦湛。
秦湛是沉睡了两个月后,在某个秋日清晨,毫无预兆地醒来的。
那个时候,秦意意睡得正香,敏感地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
她警醒地睁开了眼睛,就看到秦湛的那张俊脸,贴的她极近,她都能数清他纤长浓密的睫毛,而他那漆黑透亮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秦意意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秦湛终于醒过来了。
只是那目光,泛着秋日的冷意,秦意意看着有些陌生。
她一时有些心慌,秦湛第一次昏迷是在她车前时,那时他失忆了。
这一次昏迷,他会不会也失忆了,失去了同她过往的记忆。
“阿湛?”秦意意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就见少年的眼里如寒冰融化,恢复了往日和曦的模样。
他靠在她的肩膀上,腰也被他紧紧锢住,声音分外委屈,“意意,我好疼。”
沉睡过去后,他做了一个冗长又痛苦的梦。
他被关在一间纯白的房间里,没有窗户,门上装着一块单向玻璃。
他看不到外
面,外面的人可以肆意窥视他的一切。
头顶的白炽灯永远亮着,分不清白日和黑夜。
他的四肢永远是被锁着,人们看向他的目光是惧怕和忌惮,又肆无忌惮地拿他的身体做各种实验。
死亡是一种解脱,可他死不了。
“他是奇迹!”他听到耳边,不断有人疯狂在呓语。
他混沌度日,仿佛他是一件物品,无人在意他的痛苦。
整个世界被冰冷和黑暗包围,脑海里充斥着各种疯狂的念头。
再然后,他就醒了过来,梦里的痛苦还缠绕着他,如影随形。
那不仅仅是个梦,秦湛有预感,那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哪里痛?”
秦意意想坐起来,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可她被秦湛禁锢地死死的,压根就腾不出手。
少年贪恋女孩身上温暖的味道,那身上淡淡的果香味,让他分外安心。
他的脸紧紧的贴着她的肩膀,仿佛这样,那些黑暗就会离他远去。
听到意意问他哪里痛,少年立马就委屈上了,梦里那种疼痛感隐隐约约又在身上冒出了头,他感觉哪里都疼。
他抓着秦意意的手,指引着她在身上胡乱摸着。
一会儿让她摸摸胸口,说:“心口疼。”
一会儿又让她摸摸腹部,说:“这里也疼。”
秦意意不是医生,光是这样摸,哪里会知道他具体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