罚什么罚……安逢如今一听这词就不对劲,脸皮竟热了些,“你多嘴什么!”
江晟指着他的脸,笑道:“哈哈哈你气得脸都红了!”
这哪儿是气得……
安逢切道:“我才不气,这是热的!”
江晟凑近他,拉了下他衣裳,让人侧身过来,他见安逢实实在在地脸红了,嘲笑道:“你就嘴硬吧!你这屋里这么凉——”
江晟话语戛然而止,安逢道:“怎么?哑巴了?”他侧头过去,见江晟扯着他衣物,盯着他锁骨一处,神色古怪。
安逢瞧他脸色,心中一惊,他若无其事地捂住脖颈,“也不知什么虫子咬的,碍眼?”
其实脖颈上的红痕并不明显,只像是发痒时的抓挠,可往下沿去到了锁骨下面,红痕已微微带紫,显然是顺着脖颈吻下,渐渐吮得用力,都不敢想藏在衣衫里的皮肉又该是何模样。
江晟道:“你当我傻呢!”
安逢嘴硬:“傻什么?”
“你、你你……”江晟霍然起身,神情不敢置信,“你……你竟然与人私通!你跟哪个人厮混呢!”
安逢急道:“你这话也太难听了!小点声!”
江晟道:“准你做不准我说!”
安逢斥道:“小点声!”
江晟不情不愿地坐下来,震惊过后便是好奇,“是谁!年纪大还是小?岁珠?兰漫姐?还是你院里的哪个女护卫?”
安逢严肃道:“别瞎猜!不可毁人清誉!”
江晟脸色比他还严肃:“那你还做出这样的事!”
安逢哑然,两人沉默半晌。江晟忽然酸溜溜地说:“真好,我还没喜欢的女子呢……”
这话竟然轻易揭过,安逢松了口气,“急什么?承衔哥都不急。”
江晟道:“可我想我哥有个知心人,自己也有个枕边人啊。”
义兄到如今都没能上他的床呢,还枕边人……安逢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嘲笑我啊!”江晟幽怨地看着他。
安逢连忙收起笑容,道:“不是,只是没想到你会想这些,你从未同我说过。”
“将军不给我说亲事,我又不好提,毕竟先前我又没个一官半职的,怎好迎娶好人家的姑娘……”江晟语气复杂,“而且你都没说亲呢,我怎好说嘛……”
那是因为他断袖啊,就没打算说亲。
安逢内疚耽误江晟终身大事,道:“娘亲许是忘了,或是……正在给你选着呢,如今你有守卫军这份好差事,不愁找不着,到时候娘亲在上京物色几个好人家,你见一见。”
江晟却又别扭了,“算了,一想就尴尬。”
安逢也犯难了,一时无话。
江晟撇嘴:“守卫军的姑娘们也总待我是弟弟,年纪比我大好多。”
“不喜欢比你大的?”
“不喜欢……”其实江晟自己也不知道,“不喜欢吧……”
江晟忽然眼神揶揄,“你的比你大吧?这么用力?”
安逢支吾着:“嗯……大一些……”他岔开话,“你怎知道这痕迹是什么?”
江晟移开眼神,嘟囔道:“……避火图呗。”
两人又是一阵尴尬的静默,而后忽然相视一笑。
江晟道:“我们为何之前从来不说这些?”
安逢拉高衣领,道:“我忘了三年的事,你问我?”
江晟又凑近安逢,小声问:“那滋味是什么样的啊?”
安逢脸红,“我还没做到那份上呢……”
江晟也有些耳红,“啊对对,还没成亲呢……那你何时成亲?”
安逢含糊道:“还未定呢。”
“将军和安夫人不知道?”
安逢没说话,江晟也知当他是默认,神色有些谴责,他抱臂道:“安逢,你这事做得不对!怎能这般做人做事呢,你是将军府公子,什么人也不敢违抗你,可是……”
安逢怕说多错多,埋着头听江晟教训,他被江晟说了一个下午,说得江晟都渴了,又让小厨房做了两碗绿豆冷元子,吃完才走。
临走前还问安逢借春宫,安逢哪儿敢给出自己的龙阳珍藏,连忙说没有没有,江晟也不好意思多问,只好说了句小气,转身走了。
深夜,凌初回府,安逢一直等着他,说了今日发生的事,“义兄,万一江晟知道我们的事怎么办?”
凌初面色不变,“知道就知道吧。”
“可是他知道就是承衔哥知道,承衔哥知道了,义姐就会知道……”
凌初点了点头,还是说:“知道就知道吧。”他摸上安逢的脸,“我们又没错,且义母和安姑母都同意,我们为何害怕?”
安逢道:“哦……也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