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灵魂不曾经历过如此直接的父爱告白,不过,攥紧的手指已经表明他下定了某项决心。即便两世为人,他的心理年龄也只有二十多岁,感性和感动时刻支配着他。
威廉把粗糙且苍老黄的手掌,扣在亚瑟同样粗糙手心上,轻轻拍打着,看向亚瑟的眼睛里同样泛着红色。
19世纪的枪支构造原理比较简单,对现在的亚瑟来说,想要改进不难,只不过工具和器械是关键。更重要的是,如果能申请下来专利最好,不然大家都去生产,还怎么‘专利’。
眼下,他还只能把想法藏在心里,搞清楚所处的具体环境才是他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之一。
17岁了,还没有离开过匹兹堡,这是一大障碍。
两种人格和记忆还不时地困扰着他,融合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容易和迅。
像一种轻微的人格分裂,这是他对自己目前精神状况的预估。
简单的交心之后,亚瑟重新站起来,已经整理好牛皮包。
威廉同往常一样,只凭借单腿加上一支木头拐就能自己站起来。
亚瑟并没有上前帮忙,因为记忆中他帮过一次后,威廉朝他了17岁人生中唯一的一次火。
父子俩不知道的是,琳达正在为另一件事情感到担忧。那个名叫贝蒂·斯托克的女孩到现在也没有来探望亚瑟。两人已经相处大半年,并且互有好感,只差两个年轻人捅破那层窗户纸。
从亚瑟被撞晕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好大半天,按照坏消息的传播度,几英里的距离很快就能接收到。
然而,斯托克家连一个捎信的人也不曾差来。
琳达挺喜欢那个知书达理的女孩,良好的教养就差刻在那女孩的脸上。
按照传统,亚瑟和那位斯托克家的长女已经算是真正的一对。
那是在一次野营布道会上,本地的一个富商,邀请到一位德高望重的巡回大牧师。
据说富商捐了3oo美元。
那天是周日,布道会晚上开始。在此之后是常见的娱乐活动,亚瑟和那位斯托克姑娘在跳四人舞时相识。
从那以后,女孩对两人的关系展更为主动。
亚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绅士【直男】,根本不会哄女孩,不过这加剧了贝蒂对他的认知——好男人。
哪怕亚瑟已经17岁,可这具身体还是个雏鸟。
斯托克家比格林家更富有,贝蒂家自然住在富人区,进出都由马车接送。
亚瑟不想被人议论攀附权贵,虽然这没什么。
“嘘。。。。。。”
两人慢慢地蹲下来,十码开外,一簇干草从动了一下。什么东西正朝着父子二人窜过来。
一把改良版的鲍伊短刀从亚瑟牛皮套中拔出,捏在掌心。
草丛到了亚瑟这里,已经变矮,两只灰色的大耳朵刚巧露出来。
兔子和人几乎同时动作。
灰兔向右侧踢,借力跳往右边;亚瑟同样双腿力,像一只青蛙跃起,落地后再次力侧翻,视线刚好对上兔子身后,短刀被掷出。
“耶稣基督!你差点就逮到它!”威廉很激动,应该说兴奋,“好小子,简直。。。。。。”
“像一只老鹰还是青蛙?哈哈。。。。。。,父亲,记得保密!”
这一回,换做亚瑟搂住父亲的肩膀。威廉已经忘记,绝不让别人扶自己。
见鬼,他可是我儿子!快到家,他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