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没有证据,只是闻声院的目击口供,会不会叫其他将校起疑心,怀疑自己不被信任?
张黑足瞪着齐固,他感觉自己脑子里有几十个齐固在疯狂搅动!
齐固不避不让。
然而没有时间浪费,张黑足来回转了几圈,再次问道:“你多久能办完?”
“如果今晚还有回来的,那明天就能办完。如果今晚没有,就只能从那位队率入手,且不能动静太大。”
“行!”张黑足终于下定决心,“我陪你冒险!”
他走到齐固身旁:“今晚我亲自看着那处城墙。明日卯正换岗,我会挨个见今晚值夜的部曲,你趁机抓人。”
“好!”
泬水西岸大营,叫信使下去歇息,坐在首位的中郎将高硕立即问左右:“可信否?”
下手一名文士立即道:“这成宜是司马安排的,当是可信。”
又一校尉道:“将军,真也好、假也罢,左右我等都要攻城,一旦进了城,就由不得他了!”
底下一片附和声。
高硕沉吟一阵,下定决心:“既如此,明早饭后立即渡河,伺机攻城!”
();() 众将校纷纷应下。
高硕想了想,又补充道:“先不指望内应打开覆盎门,直接猛攻安门,只要能上城头,开不开门都无碍。”
“将军英明!”
城外郭汜军在连夜准备,城内张黑足没有休息,齐固也没有休息。
齐固在官衙大堂摆了十几扇屏风,从赵司马到他手下有嫌疑的队率,所有能查到的关系全都列了出来,一一张贴在屏风上。
只要能确定三个人,他就可以圈定一批有重大嫌疑的对象。
做完这一切,齐固来到庭院内,抬头望向赵司马负责的城墙方位。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突然门外传来说话声,紧接着书佐进门:“将军,张将军遣人知会,已开始换岗。”
这代表今夜平安度过了!
“好!”齐固赞了一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肢体,“我这就过去!”
白天的岗哨要放松一些,但张黑足给九座城门都安排了可靠的部曲单独负责。
成宜不是这一轮换班,但他十分关注岗哨的安排。
没过多久,他突然听到一个意外的消息:“张将军召见各校尉、司马?”
“还有昨天值夜的军侯、屯长,说是备了酒菜慰劳。甚至还说,只要昨天值夜了,队率以下,今日多加两块肉!”
去打探消息的是成宜的亲卫,平常跟着成宜身后也算是沾了些油水,但说到今日加肉,还是不免偷偷咽口水。
“原来如此。”
成宜稍稍放心,但看到亲卫这个样子,顿时心生嫌恶。
不是嫌恶亲卫,而是嫌恶沈定!
他在樊稠手下,不说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但到他这个级别,每天酒肉是不缺的!
自从被沈定兼并,那过的是什么生活?
酒是禁了,偶有慰劳也就一碗,还没咂摸出滋味就没了!
肉是定额的,虽然比普通士卒多,但各种花样是别想了,都从一个锅里捞出来的!
至于寻常饭菜,那更是同普通士卒相差无几!
这样的生活过着有什么意思!?
成宜冷哼一声,走进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