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東陽和李總一直往外跑,想討要一個說法。
事後他們查到這輛校車屬於鋯州一所高價私立小學,肖梓晨也是那所小學的學生,放學時父親肖志海來接他,但肖志海一心看手機,忘記看好肖梓晨,肖梓晨無聊之時見到對面有賣自己最喜歡的小吃,看著小吃攤就要撤走了,他沒注意看路就衝出馬路,直到出了車禍,肖志海才發現肖梓晨不見了。
當時路段找到的監控視頻顯示,肖梓晨違規橫穿馬路,抱他離開的李董也沒有確認道路安全就通過馬路,而十九座的校車屬於正常行駛,不存在過錯,因此由肖梓晨的監護人和李董承擔全部責任,校車一方無責,僅承擔不到百分之十的賠償責任。
車禍發生後,無人向李董家人表示感謝或者道歉,幾乎所有費用都由他們自己承擔。
這樣的結果,李總一家無法接受。
明明李董是為了救人才做出這樣的舉動,竟也要承擔責任,落得個過錯方的罪名。
而且從監控視頻來看,李董緊急救人後,根本沒時間回頭看另一個方向的路況,但行駛的校車是有時間和機會可以察覺到李董並剎車的,卻沒有成功剎停車。
作為目擊者,黃棣堅稱當時看到車上有很多學生是站著的,認為校車當時是屬於載狀態,所以才沒剎住車。發生車禍後他一心在李董身上,沒有再注意看校車裡的情況。
但事故調查時,校方、校車司機和跟車老師都堅持當時沒有載,是因為撞到人緊急停車,學生才站起來的,由於存在盲區和事發突然,司機才沒能剎停車。
警方向學校確認了校車從學校出發前的監控,確實只有十七個學生和一個跟車老師上了車,並不存在載的情況,而事故現場的監控太遠,也沒拍清楚校車裡的情況,故沒有證據證明載。
即使李總一家提出了責任認定的覆核申請,也因無證據而得了個維持原責任認定的結果。
「既然有監控拍到確實只有十七個學生上車,為什麼你們還會覺得是載了呢?」安瑤沒聽明白。
「本來我們懷疑是不是黃棣看錯了,但校方的反應很奇怪,他們不肯給我們看校車出發前的監控,說是學生隱私,再後來就直接說數據清空了。」李總解釋道。
「他們大可以在開出學校後又違規接的學生上車,在撞到董董後,校車挪到了監控之外,因為當時路兩旁有挺多同校學生,司機很有可能偷偷叫了幾個學生下車,這樣就沒人知道他們載了。」黃棣語氣寡淡。
「躲躲藏藏就是有問題!」李東陽拍桌怒道,「我第二天去問過當時在校車上的十七個學生,他們都統一了口徑,一口咬定沒有載。」
「你們有沒有看過搭校車的學生名單?」林遇問道。
「這個學期的名單我們都看過了,有三十幾個學生會不定期坐那輛校車,每周都是家長根據自己的時間安排重報名的,所以坐在上面的學生並不固定,可疑的是,事故那一周的名單是缺失的,說是老師不小心弄丟了文件表格。」李總說道。
「我把那些搭車的學生全都記住了,拿著名單去校門口蹲了兩周,發現之前那三十多個學生里,有五個本來經常搭車的學生忽然就沒有再搭過校車了。」李東陽繼續說道。
「您是懷疑那五個學生就是當時車上載的學生?」安瑤問道。
「做賊心虛!肯定就是他們!」李東陽激動地又拍起了桌子,「家長我全都見過了!一個兩個理直氣壯,死不承認,就是他們害死董董的!」
「爸,您冷靜一點。」李總勸道。
「冷靜什麼冷靜!他們就是用錢擺平了這件事,把罪名怪到董董身上!學校的人,那個司機,跟車的老師,還有那些學生和家長!全都是兇手!」李東陽大喊,「他們全都要付出代價!」
「可為什麼肖梓晨一家會來找您挑釁呢?李董不是救了肖梓晨嗎?」安瑤不解。
「他們一家沒心沒肺!我請他們幫忙,他們竟然不肯!沒看好孩子還有理!」李東陽已然暴怒到口無遮攔,「董董不應該救那孩子,就應該看他被撞死!」
這句狠話讓安瑤和林遇都皺起了眉頭,黃棣沉默不語,仍是面無表情,李總則滿臉無奈。
安瑤又隱約在李東陽眼裡看見了黑氣。
「我們想找校車載的證據,但校方根本撬不動,只能從那些學生和家長身上找突破口。」李總嘆了一口氣,「可能是觸及到他們的利益了吧,那些人不知道在哪裡找來很多人對付我們,要我們閉嘴,別再查下去了,我爸也聚集了很多親戚去應對他們,最後就鬧成了這樣,天天罵,天天打,警察局都不知道去了多少次,我爸和一些家長還被拘留過,安分了幾天,又會找過來。」
「他們來打我們,那我們就反擊!要讓他們不得安生!」李東陽吼道。
「爸!這樣不得安生的只會是你自己,是我們一家人!真的不能再打架了,每一次都有人受傷,就算別人來鬧事,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嗎?一定要把事情越鬧越大嗎?」李總對最近性情大變的李東陽已經束手無策。
以往李東陽就算脾氣有點急,也不會輕易動手打人,可這半個月來,面對前來鬧事的人,李東陽就像變了一個人般兇狠。
「你懂什麼?只有鬧大了才有人注意,才能討回公道!不然他們根本不會理我們!」李東陽固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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