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过好几份工作,每个工作都不超过两个月。所以才难安排。”宋黎明拿起桌上杯子,大口灌了好几口茶水,口中茶叶吐到杯里,像发泄一般,杯子重重的放回桌上。
“我已经被他催好几次了,就怕他哪天不高兴了,在董事长面前说我不好。”宋黎明哀怨地说,“我都这把年纪,就等着退休了,反而摊上这么个活佛。”
“最后你给他找了?”
“能不找吗?太子爷派下来的任务。不是我说,就这么捧下去,能有用吗?”宋黎明问。
“你觉得有用,那就有用。”徐谦轻轻一笑,想起张坤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弯起嘴角,“看你有没有这个耐心了。”
宋黎明:“活了五十多年,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就等他什么时候摔个大跟头。不过这太子爷眼见着越来越嚣张,迟早有一天自食其果。”
“对了,你给那人找的哪家公司的工作?”
53出现相机(一)
痴痴被人渣欺骗感情的事情本就这么过去了,不想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丁开必是不肯要的,以同样的说辞再次推卸责任。
痴痴对那个男人已经心灰意冷,她谁也不敢说,只能联系蒋芃。两个人一时有些慌,只能一遍遍的在心里狠狠咒骂那个男人。
痴痴决定自己偷偷去医院把孩子做掉,她还是个学生,明年大学毕业,她要找工作,她还有未展开的前途。
蒋芃陪痴痴去了医院。
蒋芃见到了整个过程,痴痴面如死灰、额头冒汗,她紧闭着嘴巴,非必要不多说一个字。蒋芃从没见过痴痴如此倔强又沉默的样子。爆发是某个时刻,疼痛感迫使痴痴发出歇斯底里的痛苦的叫声。
一切重归于静,蒋芃感觉痴痴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只有周边偶尔有小孩跑过时,她的眼睛好像才活泛起来。随即又陷入更加深重的情绪。
在这情绪之外,蒋芃的思绪不断滑向过去。
她想起了一些画面。
她想起她们嬉闹着换演出服,把腿抬到座椅靠背上,比较她们的腿。她们满意地发现两个人的腿又白又长,苗条匀称。她们咯咯咯地笑,痴痴提醒她要定期挂腿毛。
她想起痴痴只要看到好看的东西,不管是帅哥、可爱的孩子还是憨憨的小狗,又说是精美的化妆品、漂亮的玩偶,她都会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嘴里发出啊啊啊的叫声。
她还是想起痴痴在某个暑假学驾驶,因为物理防晒做的太眼熟,结束后所有学员都问她能不能让大家看一下她的真面目。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是什么害她变得不再是从前那个她?
一股酸意再次冲向鼻尖。
“我想报复。”痴痴嘴唇颤抖,握紧拳头,“那是一条命。”
她终于不再呆呆地,发泄般呜咽起来。
痴痴这些天一直在断断续续哭泣,才稍微好转的气色,因这一次流产变得比之前更加难看了。
蒋芃看着面前因为哭泣而浑身颤抖的女孩,那时候她们一起跳舞,生机勃勃,多么欢乐多么无虑。她像是做下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说:“好,我帮你。不过前提是你不能暴露自己。”
忍气吞声、咽下苦果,心里的伤疤永远会敞开那道血jsg淋淋的口子。她们不是圣人,做不到轻轻松松原谅仇人。
受过伤害的事情看似已经过去,其实根本没有过去。
她第一次被孙欣悦围堵在暗巷的时候,她以一种她们都误解了的心态试图解释自己并不是什么贱女人,也从没想过要勾引谁。她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善良,却不知道有些人的心本身就是那么残酷冷漠。
她们嘲笑她、讥讽她,满满的轻蔑口吻。得逞之后,她们继续变本加厉,还和同学们说:“她舞也不跳了,竞选班干也不参加了,她就是被我们发现了,发现她心里有鬼。看她长的那个样子,天生就不是好学生。”
她辩解,她们就欺负的越凶,她不吭声,她们觉得没意思,欺负两下也就走了。
于是乎,很长一段时间,蒋芃都把自己缩在壳子里。
她明白了她是太张扬了,才会惹人注意。只要别人看不到她,她就会安全一些,就会少遭受一些那样的噩运。
她压抑着自己,回头再看,她的痛苦却丝毫没有减轻。
她不得不承认,徐谦对那些人的做法是对的,让她解气,有从未有过的舒畅感。
如果不是他,她看不到孙欣悦那样狼狈的模样。她想要压过她们,想看到那些人过得很不好。想让她们感到深深的后悔,想让她们嫉妒自己。
她看到了徐谦扔进垃圾桶的那张名片,烫金的满是土豪气息的金大钱的名片。她什么也没说,她以沉默赞同徐谦那样的方式。
她心中也是情绪复杂的,想要从徐谦这里获得力量。她慢慢爱上这个男人,他身上有和她共同的地方,也有她希望得到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在吸引着她。
她也越来越依赖他,她结束了自己过去孤身前行、形单影只的状态。
疲惫的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是依靠在他的肩膀上。
冬天的夜晚,寒风凛冽,蒋芃把双手伸进男人的衣襟里,他便搂住她,把她送到副驾驶,打开车门让她进去。
里面空调开了已经有一会儿,暖气很足。
徐谦把她送到一家酒店门口,看着她进去才开车走掉,痴痴已经在酒店房间里了,今晚两个女孩会一起度过。蒋芃只和徐谦说要陪陪痴痴,并没有说她们今晚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