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清梨茫然,不急他来——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裴清词神色淡然地问,“待会要拍的戏,准备好了?”
盛清梨一怔,忽而明白他出现的原因。
她愣怔须臾,垂下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准备好了。”
“要不要在这儿演一遍。”裴清词问。
盛清梨:“啊?”
裴清词目光幽深地注视她,等待她的回答。
“你……”她倏然回神,长睫轻颤,“你要帮我对一下?”
裴清词嗯了一声,“要不要演?”
“要。”
虽说盛清梨不觉得自己的演技比裴清词差,但旁观者清。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表现没有问题的,别人或许能看出问题。更何况,她很清楚地知道,裴清词有多专业。能有他指点,对自己来说有利而无一害。
盛清梨深吸一口气,看了眼剧本,“我就这样演?”
裴清词:“随你。”
他坐在不远,望着她说,“需要我喊开始吗?”
盛清梨犹豫地说要。
化妆间很大,足够盛清梨挥。
再者这一场戏也不需要她打,跳等之类的动作。
她只是需要沉浸地感受这个角色的情绪变化,去回忆过去那些激她情绪的事情。
裴清词坐在不远,看着站在吊灯下面,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珠子里打转的人。
这一刻的盛清梨,没有台词,她也不需要说话,便能让人感知到她的悲伤,愤怒,懊悔。
她是漂亮的,独立的,有灵魂的。
裴清词静静地注视着她。
直到她眼泪落下,他回过神来,嗓音微沉地说,“情绪够了,但刚刚那滴眼泪……”
他忖度几秒,和盛清梨说,“可以再晚几秒落下。”
盛清梨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裴清词说得有道理。
“知道了,我待会注意。”
裴清词点了点头,“放轻松,不需要那么紧张。”
“……”盛清梨深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也不想的。”
这是她身体的自然反应。
她自己内心也觉得,没有必要紧张,只是一场戏而已。就算ng了,钟导也不会对她失望,也不会说点什么。
毕竟演员拍戏,ng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盛清梨是一个习惯性给自己施加压力的演员,她想尽可能地把每一场戏演好,表现好。
她永远都是抱着,不ng的想法上场的。
听着她的碎碎念,裴清词静然:“你太紧绷,反而不好挥。”
盛清梨明了,“知道。”
两人聊了几句,忽而不知道再说点什么好。
盛清梨望着眼前身形颀长,面容清俊的男人,嘴唇翕动,想要和他说一声谢谢。
话刚到嘴边,外面传来童童的声音,“梨梨姐,你好了吗?钟导那边喊你了。”
盛清梨:“马上来。”
答应完童童,盛清梨仰起脸,“钟导喊——”
后面的话在裴清词忽而俯身,不打招呼地抱住她而中断。
盛清梨呼吸微凝,还没来得及反应,裴清词便松开了她,“去吧,相信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