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書珩凝眸看著阿姒:「感情也要論先後麼。」
青年聲線低平,莫名顯得茫然,像未經七情六慾的孩童。
他問她:「若阿姒是祁茵,會毫不猶豫地跟著夫婿離去麼?」
阿姒搖搖頭。
晏書珩眸光微動,眼底漾著淺淺的日光:「不會跟他走?」
阿姒說:「不會。」
他愉悅笑了,想問為何。
阿姒已先開口:「若心裡沒裝著旁人,即便對現在的夫婿未生出男女之情,也能像親人般相濡以沫;但若是心裡已對旁人有了情愫,便不能繼續留在夫婿的身邊,騙他也騙自己,當然,這也是因我現下一無所有,不像祁茵需顧慮家中。」
「阿姒素來主意大。」他淺笑著,「那你會跟誰走?」
阿姒察覺他似乎是在借問祁家兄妹試探她,清眸流轉:「那得看我喜歡誰,喜歡到什麼程度。」
晏書珩低下頭看她。
阿姒眸中閃過一線狡黠的光:「我這人啊,難伺候著呢,想把我留在身邊僅靠心動遠遠不夠。」
晏書珩笑了。
他握住她的手:「承蒙夫人提點,我深受啟發。」
。
聚散有時,一日後,阿姒他們也要啟程。
碼頭棧橋上,祁君和正同晏書珩道別,他思忖再三,婉言道:「月臣你的私事,我無權干涉。只身為摯友不得不直言,你喜歡攻心,行事亦不拘一格,以達成目的為第一守則,這著實令我艷羨。但我私認為,情之一事與旁的不同,容不得瑕疵亦更重過程,僅靠掠心,恐生嫌隙。」
換作旁人多話,晏書珩會置之不理,但他知道祁君和是真的擔心他,看向立在船頭的裊娜身影:「子陵放心,我會注意分寸。」
「你有你的行事準則,我於情上也是個門外郎,」祁君和自哂笑笑,「只是希望你們能少走彎路。」
他又遞上一壇酒:「這是當初我在陳老先生門下求學時,陳家人送我的『三春寒』,女郎或許也曾喝過,便贈與你們吧。」
晏書珩眼底含著淺淺的笑,接過酒:「多謝子陵。」
二人就此別過。
。
秋風陣陣,掠過耳邊,似有銳利的草葉飛過。
阿姒縮了縮脖子,肩頭忽而搭上一隻手,青年在她正要下意識甩開前出聲:「風涼,回去吧。」
他們入了船艙。
阿姒指o39;尖在床頭百無聊賴地輕點,恰好摸到一處凹痕,她訝道:「這與上次是同一艘船?」
的確是同一艘,是晏家的私船,但晏書珩只告訴她這是尋常客船,他笑問:「夫人為何這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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