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開口說話。
那般淡漠的人,竟生了那樣一副好聽的嗓子,既溫潤,又有些微疏離。
就像剔透的美玉。
因這溫潤的聲音,那般淡漠的人也變得溫和,偶爾她還敢暗中捉弄他。
她的讚許取悅了晏書珩,他連聲音都帶著笑意:「就當夫人是夸『我』。」
阿姒更心軟了。
這人也太不自信,連被妻子誇獎都不敢放心地以此為傲。
她像哄孩童般,柔聲哄道:「我就是在誇你啊,夫君聲音宛如天籟,舉世無雙。」
但阿姒也保留了幾分清醒,為保萬無一失,說笑道:「幸虧夫君今日同我解釋,不然我遲早也得疑心枕邊人換了一個呢。」
她揉了揉眉心,故作苦惱。
「你不說還好,你一說,我倒被你勾起疑慮,該怎麼辦呢……」
雖同是坐著,但晏書珩坐姿隨意,而阿姒則半跪著,姿態上的差異正好將他們之間大半個頭的身量差距補上。
二人視線齊平,晏書珩含著笑,隔著她眼上綢布與她對視。
小狐狸,他心說。
他鬆開對她腕子的鉗制,轉而拈起那縷再次從她耳後掉下的長髮,縱容地笑道:「想要為夫如何自證?」
阿姒也在思索。
他體貼地出謀劃策:「我記得夫人曾說在我胸前見過一顆綠豆大的痣,既如此,擇日不如撞日,不如現在驗了吧。」
這話經他說出竟並無半分孟浪,反像個溫柔地縱容弟弟妹妹無理取鬧的兄長。
阿姒聽到衣袍窸窣的聲音,忙按住他:「別……這是在外邊,夫君畢竟有官職在身,傳出去豈不叫人說道?」
她笑了:「我本也只是說笑,沒想到夫君當真了,若不給你自證的機會,只怕即便我相信你,你也會不舒坦,不如回去再說吧。」
果真是小狐狸,晏書珩無奈搖了搖頭,笑道:「夫人果真懂我。」
沒多久,二人上了岸。
回程時路過鬧市。
八月的天變幻莫測,晏書珩抬眼看了看頭頂的烏雲,正好前方有賣傘的攤販,他拍了拍阿姒肩膀:「我去買把傘。」
默默跟在身後的破霧想代他前去,但晏書珩笑著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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