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江言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又从包里拿出一瓶可乐装模作样拧了几下:“好紧,北山你帮我拧开。”
仿佛之前身手敏捷、力大无穷、给地痞流氓一个干脆的过肩摔的人不是他似的。
拧瓶盖需要摘手套,全须全尾包裹的这么严实怎么行,不给看脸,至少得给手控看看手。
秦朔川看出了他的小心思,无奈笑了笑,把戴着手套的手伸到他面前“好。”示意他亲自摘手套。
段江言被戳穿了小伎俩有点不好意思,幸好他脸皮厚,摇晃着不存在的尾巴兴奋“拆礼物”。
毛绒绒的手套下,露出一双比想象中更漂亮的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如冷玉似的完美而冰凉,又像什么艺术品。
手控被极大满足了,盯着看了好一会也舍不得放下,最终私心又像不经意似的,把北山的右手搭在了自己腿上,以便随时观赏把玩。
在暧昧的边缘这样试探,北山没说话,显然是默许了这种行为。
很好,实在是太好了,他没拒绝我,没拒绝我就是能继续展的意思。现在我宣布这一定是我度过的最美妙的圣诞节。
前半段车程太过于兴奋了,后半段就逐渐开始昏昏欲睡了。
段江言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一会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会又歪倒下去,几次循环这个过程。
片刻后,秦朔川肩膀一沉,段江言靠在他身上沉沉睡着了。
秦朔川没有动,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一时鬼迷心窍,冒着被穿帮的风险用了“北山”的身份,这样不理智的举动并不是秦朔川素来严谨而运筹帷幄的行事风格。
先前的些许心虚后悔在这一刻彻底烟消云散,转而庆幸自己的决定:
假如现在坐在旁边的是“秦朔川”,小江医生这一路必然不会这样快乐、毫无防备直接靠在他身上睡着。
当然也不会有专门留给他的巧克力和默默投喂的零食。
车窗外的天空如刚浸在了湛蓝的颜料中,冬日里难得有这样万里晴空,暖阳高悬于天幕之上,令人心底一片难得的安宁愉悦。
不知过了多久,段江言迷迷糊糊中被院长的声音吵醒:“我们到啦,孩子们,收拾东西准备下车,不要把垃圾留在车上。”
他睡眼惺忪想伸个懒腰,心想我怎么睡着了。
却忽然现自己居然不知何时躺在了北山的腿上。
而睁开眼睛再仔细一看,那只让他垂涎三尺的漂亮的手就在自己面前,微微抬起,帮他挡住本应该落在脸上的阳光。
“北山……”段江言还有点懵懵的没睡醒,喃喃叫了一声随即咧嘴笑起来,“嘿嘿嘿……”
真是做梦都不敢想,一睁眼居然能看到北山就在他面前,竟然还能枕着他的腿,果然比隔着网络更温柔更暖,真好。
北山也跟着低低笑了一声:“起床吧小江医生,昨晚没睡好?”
前半夜因为可怕的雷声雨声确实没睡好,后半夜在秦朔川房间里睡得倒是还不错。
段江言甩甩脑袋,终于彻底清醒。
前面喂零食的行为还可以强行解释为社会主义兄弟情的话,膝枕可就有点太暧昧了。
他赶紧若无其事站起身,脸红了一片,帮着院长一起组织孩子们下车。
。
“哇塞,”段江言甫一入场,仰头就看到了最高最大的轨道,过山车如利箭般飞冲射出去,乘客又害怕又兴奋地尖叫起来。
“这个!北山,咱先玩这个热热身!”他转头去看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