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在!”
“今调五千轻骑予你,你部自石济南下,遏敌归路!”
“得令!”
之后不久,五千骑兵渡过黄河,踏起一阵狼烟直直向南,消失在黄河上的垣护之眼前。
“王彦德【王玄谟】!此战若负,汝百死莫赎!”
楼船之上,看着消失的骑兵,以及近在眼前的绵延不见尽头的拓跋焘军大营,垣护之暗暗咬牙。
垣护之祖父垣敞,初仕前秦任长乐国郎中令,后仕南燕任车骑长史。父亲垣苗任南燕的京兆太守,南燕亡后仕东晋,任屯骑校尉。作为刘裕时期南下的北方世族,垣护之比刘义隆更想此次可以北伐功成,将来还有落叶归根的希望。而现在,这点希望快碎了。
十月初八,拓跋焘部主力大军在石济正式渡河,号百万之众,鞞鼓之声,震动天地。直奔滑台而去。
这一次王玄谟傻眼了。
中军帐内,收到消息的王玄谟与心腹军将们商议。
“这可如何是好啊!”
滑台至今未曾拿下,大军处于无依托之境地,唯一让王玄谟庆幸的是,水师还在手上,随时能撤,但撤退的话不能出自王玄谟之口。
往日跟着王玄谟捞钱的军将也是很懂,很快一名部将就提议道:
“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为今之计,还是撤吧。”
“撤?索虏趁骑兵之利,我等还能往哪里撤?”
“属下已备好船只,随时可迎候将军登船东撤。”
水师的部将适时出言附和。
帐中一众将官,并无一人有胆气与魏军一博。
“可武陵王尚在此处。”
“嘶!若是武陵王出言,命我等撤退。。。。。。”
听着王玄谟突然冒出的话,帐中众将不由眼前一亮。
是啊,将黑锅丢给武陵王刘骏,那众人兵败丧师的过错就大大减轻了!大不了回头多上贡些财帛予武陵王。总比丧师辱国,杀头强!
“王焕,汝速去请武陵王殿下前来商议军情!”
();() 帐中名为王焕之人,正是王玄谟之族侄。
“得令!”
王焕接过王玄谟发给的军令,即刻出帐,直奔刘骏营帐而去。
靠近黄河处新起的营寨,刘骏视察着各处防御阵地情况,时不时提出一些意见与身后军将商议可行性。突然一匹快马冲到刘骏身旁不远处,被负责刘骏安保的禁卫给拦了下来。
没一会儿,看着眼前与王玄谟有几分相似的王焕,刘骏皱着眉头问道
“王将军寻我有何事?”
“回禀大王,哨骑回报,索虏狼主大军将至,将军请王上前往大营商议紧急军情。”
“唉,果然还是来了。”
收到最不希望听到的消息,刘骏也是面色一苦,随即转头向薛安都说道:
“休达公,我先行去中军议事,此营若有可能,尽快再加固几分。”
“是,末将晓得!”
薛安都抱拳行礼,面上也是一片凝重。
北伐之前薛安都已经收到薛永综带着残存族人自溺于汾河之中的消息,而将其逼死的正是拓跋焘的大军。现在拓跋焘的大军出现在薛安都眼前,虽说现在宋军处于绝对的劣势,但背靠黄河,有刘裕珠玉在前,薛安都认为,并非毫无一战之力。此时的薛安都,战意无限。
王玄谟部中军大帐,等刘骏到时,军情紧急,王玄谟也不与刘骏绕圈子了,直言提议请刘骏下令全军撤退,保全实力。
“撤?现在撤?怎么撤?如何撤?”
不说王玄谟部并刘骏部共计四万余众,营中如山积一般的粮草、军械,都不是一时半会能撤的完的。此时撤退,平原之上,若是被北魏骑兵撵上,刘骏都不敢想象接下来的画面。
“大王放心,我部水师足以护佑大王东撤碻磝。”
“那大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