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站那儿吹风,偶尔回瞧几眼,两人正说得兴起,跟中了彩票似的。
再过一会,却听后方传来争动声。
她回身,韩津已站起,一脚将人摊前的凳子踹翻了,算命的气得身子作抖。
不明所以的林善赶紧走回去,怕他暴戾发作,将人摊位一锅端了,拉住他胳膊扯一边:“你干嘛?”
“不看了,走。”他似在气头上,板着阴冷的脸,拖着她大步离开。
下山的阶梯上,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照下几块亮斑。
林善没敢看韩津,他几乎无话,像是与谁赌气。
她不知那算命的跟他说了什么,估计是些不受他听的大实话。
到了经过一处拐口,她憋不住沉默,试图劝说:“这种事信则有,不信则无,有什么好纠结的?”
他挑起一边眉:“他乱说话,我能不气?”
“难不成说的都会是你中听的?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耍脾气,自己没做心理准备怨别人,能怪得了谁。”
她自认只要心态平稳,时刻注重当下,对未来不需要预知,在拼搏与敬畏中怀有期待,这样就很好。
他气没消,仍然狂妄:“如果不是你拉着我,我会把他摊子给掀了,鬼知道是不是无证上岗骗钱来的。”
一言不合就要闹,他本性暴躁因子没压制,林善无法与他沟通,故意捏声反讽道:“当初也不晓得是谁,向我介绍说北香山算命的很灵,他爸就是靠他们发的家。”
他面色稍有难堪,轻咳两声看她:“还记着呢。”
林善回瞥他一眼,不理会,蹲一边的摊前欣赏小瓷器。
韩津见她停住,也跟着在一边蹲下,放眼满地物件:“想要什么?给你都买了。”
每回跟他出来,那财大气粗的气质就没收敛过,林善扁嘴:“买杯子,这点钱我还是能付的。”
她挑中一只带柄瓷杯,研究上面的花纹。
“买杯子做什么,家里不是有?”
“跟你区分。”她拿起另一款看,“省得你眼盲。”
他终于散郁,笑意上来:“那我得买一只,老板,有没有不同颜色的?”
“有,这些都是。”老板指着角落一堆,又见俩人行为亲密,添上一句,“送杯子就是一辈子,情侣杯卖得特别多。”
他听得精神一振:“早说不就完了,就要情侣杯。”
林善将杯子放下,轻推他:“嫌没人发现是不是?”
他毫无顾虑地笑:“大不了我回家收起来,你用着就行。”
林善斜视他。
“真的不用,我当收藏。”他急切地保证,又搂着她劝说,“赶紧选两个。”
林善最终挑了两款创意表情杯,其实乍一看也不怎么明显,只不过这段时间私底下依他久了,渐渐有些浑然不知,面上就越来越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