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高强度做题和补习,加上苏清嘉全天候的针对性陪练。钟栀稍微有了点底。如果奥赛的题目真的像训练题这种程度,她应该是没问题的。
“放心吧。”苏清嘉比她还有信心,“你这水平都能直接参加国家奥赛,省级对你来说洒洒水啦”
钟栀还是很紧张:“就怕到时候挥不好……”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苏清嘉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脑袋,缩回手都止不住指尖颤,“你没问题的。你这种离谱的准确率完全不用紧张。”
“是吧……”钟栀心里稍微安慰了点,但还是忍不住慌,“那我要带什么吗?有这么必须注意的?”
“别急,我给你列个清单。”苏清嘉直接写给她,“其实去之前老师会说,而且去当天,领队老师也会反复强调。这个你不用担心的。主要是别迟到,一般来说,咱们学校会提前三天去。安排住宿和熟悉考场。考试当天迟到五分钟以上不准进考场,还有不能忘了准考证。”
钟栀点点头,她肯定不会迟到的,也不会落东西的。
去的这天,天气非常不好。南城虽然是南方城市,但是确实典型的温带海洋性季风气候。深秋到初冬,雨水特别多。钟栀出去省城的一大早,大雨倾盆。雨水夹杂寒气,嗖嗖地往人脖子里钻。
再三检查了要带的东西,确定没有遗漏,钟栀一大早就去等公交。
领队老师了通知,周六出,要求七点半到校,八点准时开车。
她到学校的时候,人还不多。苏清嘉正站在逸夫楼一楼大厅的花盆旁边,跟两个学妹讲话。虽然不像周沢那样好看得鹤立鸡群,苏清嘉在学霸群体中还是很受欢迎的。长得帅,家里有钱,性格还好,最重要的是智商高。两个学妹跟他说话都两眼光。
苏清嘉一眼看到钟栀,笑容就像裂了的阳光:“钟栀,这里。”
钟栀拎着包走过去。苏清嘉长手长脚,一把提起她的包替她拎到外面的大巴车上。钟栀就跟在他身后,他一边走一边跟钟栀说话:“等会儿你坐我旁边,下了车就跟我走。”
钟栀连连点头,激动又害怕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正好同车的学妹也提了大箱子,拉了拉苏清嘉的衣服。苏清嘉也帮忙扛上车了。钟栀站在旁边看他游刃有余,心里隐隐羡慕他的人缘。领队老师还没来,几个学妹没吃早饭。就问苏清嘉和钟栀要不要去吃早饭。钟栀其实在家吃过了,就拒绝了。
苏清嘉不想去,但又没办法拒绝:“再吃点呗,车程好久呢。”
“不了不了,”钟栀早上吃的很饱,塞不下,“你们去吧,我在这等着。”
苏清嘉看了看她,又回头看了看期盼的学妹们。犹豫了几秒钟,妥协:“那好吧,我很快回来。老师来了你就上车,我的位置在左边靠窗第四排,你记得别坐错。”
“我知道的。”钟栀笑眯眯地送他走。
七点天终于亮了。
钟栀站在屋檐下面看着雨幕,濛濛地跟天空连成一体。在乡下的时候她特别讨厌下雨天,因为雨天山路不好走。而且学校有可能停课。到南城以后下雨天也变得可爱了。
她正想得出神,手机忽然急促地震动起来。
因为要出远门,至少一周才回,钟栀把手机也带上。
不过拿到手机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打电话。钟栀刚找到,安女士的名字跳出来。
钟栀吓一跳,连忙接通。
“钟栀在家吗?”安女士的声音难得慌张,“快去周沢房间看看周沢在不在。他的检测仪检测不到数据了,也联络不上人。”
钟栀脑子一懵,安女士说的话每个字都听得懂,组合在一起就不懂了。周沢不是在家睡觉吗?
“周沢身上的检测器除非拿下来或者佩戴人休克,否则不可能没有数据的。那个是我公司团队专门给他开的,周沢从三年前开始戴,很少拿下来。”
安女士的声线都在抖,“昨天出了点事,周沢跟我和他爸爸生了争执。他从昨晚开始就不接电话,不回消息,今天早上连数据都清空了。钟栀,我现在人在国外,无法回来。秘书人在海市,晚上会到。请你先去看看他的情况,确认他没事给我消息。”
钟栀是真的懵了,连忙说:“我,我现在在学校。马上回去看看。”
“好,好的,麻烦你了。”
抬头看了眼时间,七点十分。
苏清嘉他们还没回来,领队老师也没来。钟栀给苏清嘉了一条短信就冲进雨幕中。
坐在公交车上,钟栀焦虑地抠着指甲。临近考试,她把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到备考之中。仔细想想,这几天好像都没看到周沢。所以昨晚周沢没回来吗?
她不知道。
打开手机,上次号码给周沢以后他没加她。钟栀没有他的手机号,微信号,企鹅号。现在想联系都联系不上。心口微微涩,二十分钟的路程从来没有这么漫长过。
加上雨天等红绿灯,感觉更漫长。
钟栀的心像被是泡在雨水里,心里充斥着一种懵懂的惶恐。她不是很明白,周沢跟安女士之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安女士好像很在乎周沢,但对他的态度又很冷淡。母子之间反而像陌生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