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亦是春节。
按照规矩,王爷以及宫中要臣都要携带家眷进宫,与皇帝太后共享佳节喜悦。
南诏王身为皇帝一母同胞的兄弟,最是应该前去。
一大清早的,府中上下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苏暮烟在屋子里打扮着,各种珠钗饰往头上插,怎么也不满意。
怪她做姑娘的时候痴迷武艺,对女儿家的东西不甚了解,嫁入王府后又崇尚简装,以朴素淡雅为主,不易出错和落人笑话。
但进宫参加晚宴非同小可,定然是要好好装扮,越是奢华越好的,于是那满满一匣子的珠宝饰都被她翻了出来,床上也是一堆又一堆最近才做好的锦衣华服。
今年,她实在不想再被江晚离那个狐媚子抢了风头了。
而坐在她身旁的楚怀夕就静静地看着,看着自家母亲在那边焦头烂额地梳妆打扮。
“真是麻烦……”苏暮烟叹了口气,对自己的审美感到无奈。
看到宝贝闺女乖乖待在一边瞧着她看,心里更是苦不堪言。
她自己收拾完自己之后,还得帮这个小丫头打扮呢!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加快了度。
“娘,我觉得您的皮肤白皙,应该佩玉。”楚怀夕站了起来,拿起玉钗在苏暮烟的头上比划。
“以玉为主,金银为辅,既不会显得老气,也不会失了华贵。”
说话间,楚怀夕已经从那个饰匣子里面挑选出了适合苏暮烟的配饰,并为她簪到了合适的位置去。
苏暮烟被弄得一愣一愣的,她看了看铜镜,竟真的比刚刚自己那样胡乱倒腾来得清丽脱俗,温婉大方了些。
她从前可是完全不知道自家宝贝闺女的审美品味这么好的,都是她给她套啥她穿啥,也不管好不好看。
莫非内学堂还会教她们这些东西?
楚怀夕看出了她心中所想,便缓缓道:“我前些日子在宫里,见那些漂亮的嫔妃们都是这副打扮,当时夕妹就想着,要是母亲也这番打扮,定然是光彩夺目的。”
看嫔妃穿着这样无聊的事她自然是不会干的,但前世她怎么说也是个公主,就算不怎么受宠,平日里耳濡目染,也是懂得一些个人独到的审美的。
苏暮烟又惊有喜,竟抱着楚怀夕,在她软糯糯的脸蛋上亲了几口。
“真是娘亲的好乖囡。”
亲起来也这么舒服啊……
……
门口的马车已经备好,楚霁和江晚离等人早已等待在外头,迟迟不见苏暮烟母女俩。
江晚离用帕子掩了掩鼻子,轻轻咳嗽了两声。
外头实在是冷,她完全可以坐到马车里面的,但她就是要看看今年这个苏暮烟能穿成什么德行出来。
往年苏暮烟打扮的俗里俗气,王爷的脸色都难看得不行,愣是一个晚宴没同她讲过一句话。
今年,估计也是如此。
“这个苏暮烟也不知道在搞什么……”楚霁忍不住抱怨,“一大家子在这边等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王爷呢……”
楚淮之对此习以为常,等便等了,又有什么关系。
可他刚要走进去催促两声,便看到自己的母亲和他的幼妹一同出来。
母女二人一个穿着金银丝鸾鸟朝凤纹绣锦服,外披云缎斗篷,显得大气优雅,端庄淑慧。而另一个小的,则穿着最为简单的如意百褶月裙,显得娇俏可爱,天真烂漫。
楚霁一时有些看呆,他的目光救救凝聚在他的这一对妻女身上,怎么都挪不开。
“我好了,现在可以启程了。”苏暮烟没注意他的神色,只是怕天气冷,囡囡会感冒,便早早带她进了马车内。
“哦……好。”楚霁为母女俩撩开马车帘子,还细心地用手护在了苏暮烟头顶,怕她磕到了车顶。
也就是苏暮烟这样的马大哈注意不到楚霁态度的转变,楚怀夕却都看得真真透透,明明白白。
她的目的达到了,成功让父亲母亲的关系近了一步。
再反观江晚离,一张小脸儿都青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上马车时楚霁也没有去注意她一个弱女子需要人扶着才能踩上车槛。
最后还是一旁马夫曹峰扶着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