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秒,我好像听见他还在说话。
“以后……”
然后我睡着了。
狂欢一晚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有课的小巫师们在课上昏昏欲睡,而没课的我们又回到床上睡到了日上三竿。
等我完全清醒过来,洗漱完穿好衣服下楼准备吃午饭的时候,塞德里克已经坐在休息室里写作业了,一张羊皮纸写了一大半,显然很早就醒了。
休息室被高年级学生们和家养小精灵们清理后,又恢复了温暖、干净、祥和的样貌。
我游魂似的走过去,往塞德里克旁边的沙发上一摊。
他抬头好笑地看我一眼:“还没睡够吗,维拉。”
我双目无神:“为什么我昨晚喝的南瓜汁,但是和喝了酒一样。”
我选择性遗忘了昨晚我和凯瑟琳、唐克斯他们在休息室里又跑又跳的剧烈运动。
凯瑟琳也下来了,她看起来倒是很清醒:“去吃饭吗?”
于是塞德里克便收拾好东西,我们一起去吃饭了。
入选魁地奇球队之后,塞德里克显而易见的更忙起来。他有时候会和我们复述魁地奇训练的情况,比如尤娜是一个对魁地奇多么狂热的人。
“我简直怀疑她和格兰芬多的伍德有什么血缘关系。”他有一次偷偷和我们说,这很少见,塞德里克鲜少在背后评论别人,“或许是有的——他们血管里流淌的都是对魁地奇的狂热。”
尤娜本来就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女巫,她热爱魁地奇,也热爱赫奇帕奇,再加上她今年七年级了,就要离开霍格沃茨,想在离开之前带领魁地奇球队取得一次好成绩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于是魁地奇的球员们也只是在她大清早把他们叫醒讨论战术,或者下雨天也要求他们训练的时候偷偷抱怨几句。
半个月后,本学期的魁地奇比赛就正式开始了。
在格兰芬多输给斯莱特林后,赫奇帕奇第一场要对战的就是拉文克劳。
比赛当天,我罕见的发现塞德里克整个人在神游。他坐在摆满了早餐的长桌旁,气色却不怎么好,也不动面前我们给他的食物。
“吃一点吧,塞德。”凯瑟琳劝他。
塞德里克很温和地摇摇头:“对不起,我只是没什么胃口。”
“那喝一点南瓜汁?”她又问。
塞德里克还是摇头。
我便扯了扯凯瑟琳的袖子,示意她让塞德里克自己调整一下。
长桌不远处,尤娜已经站起来了,眼看着她就要召集球员们一起去更衣室准备,我赶紧坐到塞德里克旁边。
“嘿,塞德……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也不太懂魁地奇,但是这是一个团队比赛,不要有太大压力,好吗?”我绞尽脑汁,试图给他一些安慰和支持。
他终于露出今天我们看到他的第一个笑来:“你会来看比赛的吧,维拉。”
“当然!”我保证,“就是去看你的!”
塞德里克长舒了一口气,似乎在将狂跳的心安抚下去。然后在尤娜找过来之前,他站起来,拿起旁边的横扫10星——那是迪戈里先生知道塞德里克成为找球手后送给他的全新扫帚。
“加油,塞德。”我给他比了个加油的姿势,“我们会给你拉横幅的,你一定是球场上最帅的小巫师!”
他无奈地扶了一下额头:维拉……我希望横幅上写着的不是这句话。”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看台上坐满了人。
魁地奇队员们已经到更衣室准备去了,也不知道塞德里克会不会很焦虑,他也没吃早餐,不知道胃会不会痛。
“要是你也在队里就好了,”我说,“这样你和塞德里克可以一起紧张,互相抵消,可能就都没那么紧张了。”
凯瑟琳:“照你这么说,球队里两个两个的紧张都应该互相抵消掉,就落单的那个人紧张。”
很有道理,看来这招行不通。
没过多久,两边队伍的队员们都鱼贯入场了。一时间,半空中黄黄蓝蓝,互相交映。
一声哨响,比赛开始!
我、凯瑟琳、莉迪亚和帕蒂拿出一条长长的横幅,黄底黑字,上面印着大大的“最好的找球手塞德里克”,唐克斯帮我们将它升起来,漂浮在半空中,甚至给它做了一些特效,比如让它会发光什么的。
别的高年级学生们也来凑热闹,他们在上面加彩带,加一秒钟炸开一个的烟花,“塞德里克”这个名字还会在半空中放大,致力于给所有人留下一个深刻印象。
等这个横幅被装饰完之后,我敏锐地发现一开始还游荡在我们看台附近的塞德里克离得远远的了。
显然队伍更新之后,尤娜的特训很有效果,赫奇帕奇的队员们在场上拼劲十足,默契也比从前好了不少。
我紧紧盯着塞德里克的动向,他仍然悬浮在半空中,而拉文克劳的找球手也停在离他不远处。
尤娜狠狠地将一个拉文克劳击过来的游走球击打回去,拉文克劳的一个追球手忙俯下身子,以躲过这个能让他在圣芒戈躺上一个月的球。
也就这一错眼的功夫,他和另一个队员夹击赫奇帕奇的任务也破产了,下一秒,赫奇帕奇的追球手又投入一个球。
“——赫奇帕奇得分了!尤娜斯平内特一个漂亮的击球打断了拉文克劳的控制——她真是一个优秀的击球手——艾丽娅贝尔也眼疾手快,拼命飞奔,打进了赫奇帕奇今天第6个球!”
“60比30分!”
解说员是格兰芬多的雷蒙德阿特维尔。令人奇怪的是,这个职位常常由格兰芬多学生们垄断,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感染能力总是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