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芝,你疯了!”
任重楼体内血液沸腾,话音里都带着炙热的颤抖,“赶紧把睡衣穿回去,小心冻坏了身子。”
男朋友避开视线,江紫芝心里有些气馁。走近两步后,从背后抱住了任重楼。
“楼哥,说过要将自己脱给你看,我害怕将来没了机会。你转过来身,抱着我好吗?”随着江紫芝的涕泣,任重楼后背上浸湿了一大团。
转身,还是不转身,任重楼心里非常的纠结。眼前男朋友无动于衷,江紫芝身体抖动起来,哭声一场盖过一场。
任重楼到底还是心软了,果断地回过来。他将哭泣的娇体揉进怀里,抚摸着滑润的后背,柔声说道:“我们不是说好的嘛,过些年,大家都成年了,我们就顺理成章。”
江紫芝听到这茬,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这下子,两人之间遮掩不住了春光。任重楼害怕刚哭过的丽人,继续闹情绪。他只好面对面,只看对方的眼睛。
江紫芝拉起任重楼的一只手,突然任性地按在鼓囊囊的胸脯上。任重楼反应过来后,想到的就是抓紧抽回手掌。可是被江紫芝用力按着,担心对方吃痛,试了一下后,只好放弃。
“楼哥,我不要管将来的事情,我只要今晚。今天晚上,小灵芝是你的人,你别回去了好吗?”江紫芝诺诺地说着。
“你,你是想分手?”
回过味的任重楼,皱着眉头,心底抽着凉气说道:“是不是,小灵芝?你是不是想过了今晚,就跟我一刀两断?”
“楼哥,你今晚要我好吗?我喜欢你,我想将自己给你。这辈子,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人,我的第一次,只能属于你。以后,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距离会越来越大,早晚有一天也是会分手。”
“如果将来会毁坏掉这一刻的美好,我只想你记着这一刻。记着我们之间美好的曾经,而不是等渐行渐远了,再也记不起来。”
任重楼彻底听明白了意思,劝说道:“我们两个会一直相爱,你也不会跟不上我的脚步。告诉你,等我西安回来后,就有钱了。我继续上学,你也继续上学,我们手拉手,一起前行。”
“我还怎么回去上学!”
江紫芝突然后退几步,哭喊道:“回不去了,我不像你。我都一年多没碰书本,早就忘得干干净净。还有一大堆弟弟妹妹,我是老大,家里还指望我挣钱帮衬。你能养得我一人,难道还能养我一家子吗?我的家人,有手有脚的,凭什么要拖累着你?”
普通老百姓家里,谁都不容易。江紫芝说的不无道理,任重楼一下子也不知怎么反驳。
“我们分手吧,楼哥。你回去,好好上学,我将来也会嫁一个身份相当的男人。”江紫芝弯腰,捡起来地上的睡袍。重新穿好后,她一把扑到床上,埋着脑袋低泣。
任重楼走上前,揉着她的后脑勺,说道:“不能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你说分手,就分手。既然你还是我的女朋友,我不逃避你家的困难。接下来,我们慢慢商量,好吗?”
江紫芝翻过来身子,仰面看着任重楼,咬着嘴唇回应道:“要么现在你把我脱光了,要么就走出屋子。”
真是:江湖易入是非家,儿女情长多贱。从今风雨难再遇,孤剑春心挑落花。
浑浑噩噩回到家的任重楼,一屁股陷进躺椅里,双眼无神。任松节见状,吓了一大跳,赶紧问道:“怎么了楼哥,路上遇鬼了?”
任重楼机械般地摇头,缓缓吐了一口气,回答道:“没事,一点小事。已经过去了,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有些事情,需要当事人先消化一下,着急相劝不起作用。任松节猜出来一点端倪,就没再开口。
“节哥,出去玩会?”任重楼突然站起身,说道。
任松节瞧了瞧对方脸色,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耐心地劝道:“这个点,可不早了。”
“没事,明天白天里没事情,大不了多睡一会。”
任重楼不顾对方说话,率先出了门。既然这样了,任松节只好抓紧跟上,以免同伴一个人出事。
进入市区不久,他们来到孙少辛家的台球室。偶尔下班无聊,任重楼会过来玩一会。久而久之,也跟老板的儿子孙少辛,熟络起来。
“呀,楼哥今晚下班这么晚?”
孙少辛散了晚自习,也是前脚刚到。抓着的球杆还没来得及捅开,就看到任重楼带着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摇摇摆摆走进门。
“今天有点事,酒店没去。”
任重楼要比孙少辛稍稍矮一点,就踮起脚步,搂住孙大少爷的脖子,说道:“介绍一下,我本家,一个村的哥们,任松节。节哥,这是孙大少爷,货真价实的大少爷,家里房屋四层,台球桌好几十个。”
任松节没理会他的调侃,与孙少辛点下头。孙少辛性格大大咧咧,向来喜欢交朋友。朋友的朋友,他也是来之不拒,就爽气说道:“节哥就当自己家,吧台后面有水,要是渴的话,你自己倒。”
“渴倒是不渴,就是……”
没等任松节说出这个点不睡,肚子有点饿了,任重楼就拦腰打断,“节哥先坐会儿,我跟孙大少爷说几句依依不舍的道别话——哎哎,孙大少爷,你听我说……”
一听任重楼这么说,孙少辛不由得皱下眉,“楼哥要走了,出远门吗?”
“嗯,出趟远门,办点事情,估计要走一阵子才回来。临走之前,舍不得咱哥俩的友谊啊,这不大晚上的专门赶过来跟你道个别。夜宵都没顾上吃,就只想着跑来见面呢。”
坐在旁边的任松节,倒是很快听出话外之意。他的脸皮薄,不好意思地挪开目光,假装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