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博格丹说完,季贤俞就转身给了他一耳光。
“混账!你明明知道自己要回北狄,还和她……让她一个弱女子备受非议,故友??你也配!”
季贤俞语气沉沉,气息不稳的压低声音吼道。他知道季寒酥没有离开,因为他看到坡下长枪上的那一抹红缨了!
博格丹被季贤俞一耳光打的头偏向一侧,嘴角渗出血丝。
在那黝黑的脸上,留下了清晰可见的印子!
“我不知道父王会来接我回去,等我来找她时,她已经嫁人了。要不是你从中作梗,我们又怎么会彻底分开!”
季贤俞听到后冷笑了一声,“当时我要是不娶她,你以为你来大周还会在见到她吗?羽儿性子刚烈,你真以为她会让人对她指指点点吗?”
轻吸了一口气,季贤俞逐渐冷静下来,“无论如何,你离我跟羽儿的孩子远些,若是让我知道你在靠近我儿子,我一定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那孩子,长得一点儿也不像你!”博格丹无意识的一句话,却好像戳到了季贤俞的死穴。
那人面色阴沉的看着博格丹,“无论他像我还是像羽儿,都不是你该管的事,日后你也不要再来打搅羽儿的安宁。”
季贤俞不想在多看一眼这位膈应了他十几年的老情敌,提起手中的篮子就离开了。
走到坡下,看见背靠在树上的季寒酥,目光终于不似刚才那般冰冷窒息了。
“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还在这儿!”
“爹,我在等你一起回家!”
父子边说话边往山下走,季寒酥几度想开口问他爹,最后还是忍住了。
两人回到府中,季寒酥换了一身衣服,正准备吃饭,宫中来人传他进宫。
季寒酥只好进宫。
到了皇宫,太监并没有将他带去宣政殿,而是弯弯绕绕带到了谢景昀政务繁忙没空回摄政王府时,在宫中休息的偏殿,英华殿。
眼下是午时,谢景昀正在小憩。
大太监苏安脸上不知扑了多少粉,一笑那脸上的粉扑扑直掉。
“武安候还是在此稍等片刻,摄政王连日忙于政务,许久未曾合眼了,眼下好不容易小憩一会儿,还请侯爷多多担待一些!”
季寒酥轻抿了一下唇,道:“好!我还没来的及吃饭,苏公公可否帮我找些吃的来,最近饿的太快!”
苏安连忙道:“侯爷正在长身体的年纪,饿的快很正常,老奴这就去给侯爷寻些吃的来!”
季寒酥点头,转身坐到了太师椅上。
内殿隔着一道帘子,帘子后是谢景昀休息的地方,外殿放置着书册,折子等,是谢景昀下朝日常看奏折的地方。
苏安办事效率很高,不一会儿就给季寒酥找来了一些点心,又让御膳房做了一大碗肉丝汤面。
“侯爷,御膳房特意给您做了一些羊肉汤面,您快尝尝!”
“多谢苏公公!”
季寒酥常年在军营中待着,没有京城中世家公子的做派。
端起碗就开始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可能是谢景昀睡眠太浅了,季寒酥正在大口吃面,那人掀起帘子神情恹恹的走了出来。
谢景昀年纪只比季寒酥大了不过才四岁而已,若不是被明德帝摆了一道,小小年纪就做了摄政王。
他此刻怕是该遛狗逗鸟取乐,哪能如此这般疲惫不堪的模样。
季寒酥刚挑了一筷子面放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吸溜,面条的那一头还浸在碗中,就着香味儿弥漫的肉汤,不知沉浮。
看到谢景昀一手挑着帘子,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本王只当是哪里来的老鼠在偷食,原来是咱们大周的武安候呀!”
季寒酥“…………”
将吃到一半的面一口吸溜进了嘴里,随手抹了一把油光锃亮的嘴。
起身行礼!
“臣季寒酥……”
“行了,别行礼了坐下继续吃吧!”
季寒酥道了声谢,坐下继续吃起了面。谢景昀看着那恨不得连碗一口吞了的吃相,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