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阱里,慕容滔双腿已经变得扭曲,不过瞬间,鲜血便染红了他所躺之处。
“滔儿”突然,一个玄色身高影从他身边掠过,他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时,便见慕容珏蹲在了血人般的慕容滔身边,双目通红,面容因为惊惧愤怒而变得有几分扭曲。
“魏承霖,你欺人太甚慕容家与魏家自此誓不两立”片刻之后,慕容珏在侍卫的帮助下将慕容滔救了上来,眸中带着滔天的怒火,紧咬着牙关,一字一顿地放下话来。
魏承霖想要解释,可对方根本不听他说,带着慕容滔急匆匆便离开了。
“国公爷”不放心地追了过来的执墨也瞧见了方才那一幕,忧心仲仲地唤。
魏承霖紧紧抿着唇瓣,片刻,冷笑道“我魏承霖问心无愧,也不屑他人如何看待于我,慕容滔此人阴险狡诈,更与我有极深的仇恨,他落得这般下场,也是罪有应得”
“可如今,只怕镇北侯府误会了”
“无妨,自当年我毁了慕容滔一身武艺后,两府便已结了仇恨,今日不管我在场不在场,这盆脏水还是会泼到我身上来。”魏承霖不以为然。
毁了慕容滔一身武艺,便相当于断了他武将生涯,试问一直视他为继承人的镇北侯与慕容珏兄弟俩如何会不恨自己可那又如何,要怪便怪他们生了一个觊觎人妻的不肖子。
当年他没有取他狗命,已经是看在镇北侯与慕容珏的面子上了
“可是今日此事颇为蹊跷,这一切,倒像是想让咱们府与镇北侯府对上一般。”执墨心里总是有些放心不下。
魏承霖眸中幽深,也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今日种种,看来是冲着自己而来的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算计自己他虽不惧镇北侯府,可也不代表着他会乐意成为替别人出头的枪
“回去,回去再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皱着眉道。
马车里的周莞宁焦急地等着他,见他平安归来,整个人才松了口气。
“生什么事了,可知道方才是什么人”她关心地问。
“慕容滔断了双腿。”魏承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时没有留意她的话,突然便道。
周莞宁没有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心中一惊,瞪大眼睛“慕、慕容滔断了双腿”
魏承霖却没有再说什么,眉头紧锁,想着近日生之事。
他领旨起复,流放千里的周卓“遭受意外”昏迷不醒生死未卜,慕容滔断腿魏氏慕容氏正式反目成仇。
这一桩桩,分明是人背地设计,可为的是什么呢难不成仅是为了让魏氏和慕容氏反目成仇么
当年因为慕容滔掳走阿莞之事,魏氏与慕容氏的关系已降至冰点,如今再来这一遭,总是有些多此一举之意。
他苦思冥想,一时之间倒也找不出合理的答案。
只是不管是他还是慕容珏,都没有想到,在他们离开后,树林某处小山洞中走出一个灰衣男子。
男子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再看看陷阱中留下的慕容滔的血迹,嘴角勾出一丝森然的笑。
他说过,早有一日必教这些人付出血的代价
一切正如执墨所担忧的那般,镇北侯府慕容氏与英国公府魏氏正式反目。
魏承霖本就深恨慕容滔,连带着对慕容氏也难有好感,他更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对慕容氏的步步进逼均是毫不手软地反击回去,两府不仅在朝堂上还是军营中,均是毫不相让。
天牢某处。
男子木然地坐在地上,一丝阳光透过高高的窗格投进来,映在他那张尽管布满灰尘却也不失清俊的脸庞。
牢里不时响着进进出出的脚步声,可他浑然不觉,那木然的表情,仿佛世间上再没有任何事能让他动容。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怎的也没人来提审”有新来的狱卒不解地问。
“怎没提审,已经审了快一年都没有答案,上头也不让用刑,就这般光耗着。”
“他犯了什么事被抓进来”
“刺杀诚王。”
“刺杀诚王诚王已经沦为阶下囚了,还刺杀他做什么一个原本无比风光的亲王,如今不见天日,唯一的儿子又死了,他只怕也是生不如死,有何必要刺杀他”
“谁知道呢,说不定此人与诚王有不共戴天之仇,必要手刃他才能解气。”
“有道理。对了,方才我在外头看到英国公,想来他很快又要来审犯了。”
“说起来陛下对这位国公爷也是看重,下了旨意夺情起复,辅府那位老夫人据闻快要不行了,若有个万一,也不知这回陛下可会对辅大人夺情。”
“嘘,别说话,小心祸从口出”
两人说得兴起,浑然不觉牢里那本是木然得不在乎任何东西的男子瞳孔猛地收缩,脸上血色唰一下便褪了下去。
她死了太夫人她死了
他抖着双唇,片刻,许久不曾声的喉咙艰难地逸出一句。
“太、太夫人”
没有了,在这世间他最后的一丝温暖也没有了
“我、我要见魏承霖”
“咦,方才是不是他在说话”守门的狱卒讶然,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同伴。
毕竟此人自进来后一直不曾说过半句话。
“我要见魏承霖”虽然艰涩却也相当清晰的声音再度响起。,,,,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