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内梨贵妃雍容地注视着眼前的两人。
“君安,给母妃请安。”
訾槿恭敬地行了宫礼方敢抬起头。
梨贵妃雍容大气,眉宇之间透露着无限的风情,双眸更是温柔如水。
“安儿,你身边可是将军的独子?”梨贵妃对着訾槿满面笑容,这样的笑容让訾槿看得颇不舒服。
“正是,今日小弟调皮,让太傅打了板子。我特地带他来母妃这里上药。”
“是吗?来……过来,让我看看。”梨贵妃伸出手来,对訾槿轻轻地摆了摆,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和善。
訾槿不知不觉地就走了过去,把受伤的手伸了出来。
“去把活血芙蓉膏拿过来,瞧这小手肿成这个样子了,周太傅真是狠心。”梨贵妃露出心疼的模样。
梨贵妃亲自给訾槿上药,端庄的脸上露出了最温柔的笑容,上药的手更是小心万分,生怕弄痛了訾槿。此种待遇却真是让訾槿受宠若惊,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惟有呆呆地看着梨贵妃的笑容。
“以后若没什么事就到我这里来坐坐,訾凤訾风那两个丫头都在这,想你也想得紧。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你也不能太见外。要不等你父亲回来以为我们在宫里的没有照顾好你,那可就是罪责了。”梨贵妃笑得恰到好处,那模样与君安却是相似得很。
訾槿要出南苑之时,梨贵妃又赏给訾槿很多名贵的药材翡翠玛瑙。
喜宝兴高采烈地将其赏赐抱好跟上了主子。
訾槿郁闷地看着一堆东西,暗自腹诽:给这些破石头烂罐子的又不能拿出去变卖,真不如给点真金白银来得实在。一路出了南苑朝内膳阁走去。所谓内膳阁就是给皇帝、太子、皇后三人专门料理食物的地方,除非特别受宠的皇子、宫妃或公主在皇帝的恩赐下才有资格吃内膳阁的食物。
訾槿怕跟在身后的喜宝,坏了自己的事,便示意喜宝先回去。
喜宝看懂了訾槿的手势,自然不肯先回去。
訾槿瞪了喜宝一眼,示意自己想随便走走,让他先把东西送回去,然后再来寻他。
喜宝精致的小脸,皱巴巴的跟个小老头一样,怎么也不肯。
訾槿摇头叹息,佯装察看喜宝怀里梨贵妃赏的东西,拿着那瓶活血芙蓉膏看了又看,猛地拽了一下喜宝怀里的盒子,东西撒了一地。
喜宝哀怨的看了訾槿一眼,连忙去捡。
訾槿撒腿就跑,等喜宝捡好了东西再去找訾槿,訾槿早没了踪影。
訾槿怕后面有人追来,边跑边回头看,突然和一个人撞了满怀,跌了个狗啃泥。
“我……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蜷缩在墙边怯生生地喊道。
訾槿摔得头昏脑涨正待发火之时,便看见三皇子君赤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胳膊上布满了伤痕。
訾槿压下满腹的怒火,走上前去粗鲁地拍了拍君赤:干嘛不看路!
君赤颤抖得更加厉害:“我……我……以后以后都不了……母妃……莫生气……”
訾槿听完此话便猜测出,君赤这满身的伤痕是从何而来了。她看着蜷缩一团,一直颤抖不停的君赤,满腹的怒火顿时也消散的了无踪迹。她慢慢地将君赤拉起,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君赤怯怯的抬起头来:“怎会……怎会是你?”
訾槿此时才知三皇子君赤原是个结巴。怪不得从未听他说过一句话,想来这样的挨打已不是第一次了。
訾槿扶着君赤,微笑了一下示意道:是否摔着?
君赤懦懦地站着,不动也不说话,沁着泪痕的大眼,怯生生地望着訾槿。
訾槿这次算是首次认真地打量,这个如空气般没有存在感,比自己小上两岁的三皇子。
白嫩的皮肤,一双水晶般的杏眼,长长的睫毛如羽扇一般,挺鼻薄唇,简直是东方版本的芭比娃娃。
訾槿心中暗喜道:如此精致的超大版的芭比娃娃,为何自己从前却未发现呢?刚抱着他的时候,那小身体又软又香甜,还有一股好闻的奶香味。
君赤想摆脱訾槿的搀扶,訾槿如其愿地松开了手。訾槿手未放下,君赤便摇晃着要倒下。
思想不轨的訾槿,此时才发现君赤的异状,他站立之时右脚一直发抖。
訾槿忙蹲下身察看,扭伤的右脚肿了个馒头般的包。
訾槿不给其争辩的机会,背上君赤朝太平轩走去。
君赤本不愿让訾槿背着,怎奈挣脱不掉訾槿的钳制,加上脚疼得实在厉害,惟有随了訾槿。
未到太平轩,就见两只鹅般的人,立于太平轩外张望着。
见到訾槿后,喜宝与鱼落便飞奔迎来,待看到訾槿背上的君赤时,两人立即又退了回去,跟于訾槿身后。
回到书房兼卧室,訾槿方才想起屋子里没有椅子,直接将君赤放在自己的床上。
“奴才(奴婢)给三殿下请安。”鱼落与喜宝早已褪去了焦急之色,规规矩矩地请着安。
“起……起来吧。”君赤想坐起来,又被訾槿按了回去。
鱼落看见君赤手背上露出的伤痕,便吩咐喜宝拿伤药,自己准备了盆温水,轻柔地擦洗着訾槿满是灰尘的双手和脸。
待到整理好一切后,訾槿拉着鱼落,把君赤受了伤脚给鱼落看。
“只是普通的扭伤,一会拿跌打药酒给三殿下推拿一会,一日三次过几日便好了。”
此时喜宝已拿着伤药,立在鱼落的身后,訾槿抢去喜宝手中的伤药,按下君赤便要扒其衣服。
“不……不要……”君赤无力地挣扎了几个,却挣不过訾槿,惟有为难地看着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