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殆尽……小张在问和不问两端摇摆,而这种摇摆赋予更深沉,更浓厚主观的想法。
单凭这种主观的想法,小张捅破那层纸:“早饭那会大夫人同你说了什么?你借着受灾的天气说,‘看来这就是天命难违,要惩治乱象和作怪的坏人’唐老爷的死你是知道些什么,对吗?”
小张应了内心的想法,问了。
“那又如何?”
三夫人没直面回答,这让小张认为三夫人没否认就有八分清晰的把握,当时三夫人就一句话使得在场的人面露难色,而后大夫人又附耳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表情包装不住了,美丽的脸蛋顿时失色。
常言道旁观者清,大夫人又是个要强的女人,对于正面硬钢的三夫人,她自然要让自己的众人面前立足脚。
所以小张笃定道:“所以大夫人威胁你了?”
三夫人回头,面露不悦之色。
“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知道始末。”
“你觉得我是有故事的人吗?”
“至少你在写故事。”
三夫人勉强装笑两声,没有言语,却是万般无奈。
她起身,避开脚下废纸,走到门外望了两眼,确认这一次没人在门外偷听后,关上门道:“我就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小张身子往前一倾,露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我嫁给唐老爷之前,家中遇变故,我父母为了我不受他们牵连,把我许配唐老爷,年龄的相差,让我宁死不屈。而当时我已有相好,他家境贫寒我父母不让,娇生惯养的我并非能懂,性格比一头牛还犟。某一天,我父母带我去了一个粗俗不堪的环境中,我凝视周遭……一会儿一位衣裳破旧的妇女,背上的箩筐装着一个孩子,手里牵着一个,另一只手也没闲着。突然一个女人从我面前的门冲了出来,鼻子淌着血,衣口前也全是血,那时骂骂咧咧的声音从屋内传来,紧接着一个壮汉手持木棍赶了出来,女人跪地不断求饶,但壮汉手中的木棍还是把女人打晕过去,过路的人压根不把这当回事儿。看到这一幕,我根本不敢上前,脚也抖得厉害……最终,我妥协了。”
“我经历过曲折,我了解。”
小张尝试用一句话和三夫人找到的共鸣。
“不,你不了解。”小张的推心置腹遭到了质疑,三夫人并补充道:“我从未尝过贫穷的滋味,从未……内心的焦躁让我很想为勇敢致敬,她威胁我,包括所有人,谁会想衣食无忧脱离关系?”
三夫人把人性的弱点说的淋漓尽致。
而她附加的一句‘内心的焦躁让我很想为勇敢致敬……’,在她纸上内容中也提过这句。他警示起纸上的内容,还有一句‘他用手轻松地捋了捋头顶为数不多的几根头’,立马他想到唐朗头顶的量不多,这些关联让小张泛起迷糊。
很快,他理清头绪,三夫人还没开篇的故事中的‘他’是指唐朗,那么‘她’就是指秋芬芳,而唐朗的死和秋芬芳脱不了干系,三夫人完全知道,迫于大夫人的施压,她想把知道的记录在故事里。因为每个作家都会将自己的生活一部分,融入到他们的艺术创作中。
短暂的思考后,小张借口对三夫人所说的事情感兴趣,巧妙地追问三夫人。
“但你不希望公平和正义又一次躲进阴暗的臭水沟里?”
“是的。”
“那么我可以非常认真地告诉你,历史最大的遗憾就是好人沉默,希望你不要把遗憾留在臭水沟里。”小张借而提醒一句:“如果把遗憾留在故事里话,那公平和正义也必然会迟到。”
三夫人被触动心间,眼中掠过一缕黯然。
她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自我嘲弄一般。
然后坦然道:“好吧,我说,但你得保证公平和正义不会躲进阴暗的臭水沟里。”
“我以我的警徽保证。”
为了进一步说话,三夫人走到小张跟前,直到小张看到三夫人脸上清楚的卡粉。
这时,三夫人认真的道来,“唐朗常常酒后吐真言,说秋芬芳是她害的,因为他略懂点医术,但年轻好胜的唐朗又追逐名利,对于秋芬芳的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后来呢?”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危机感也加重,让他懊悔不已,无时无刻都在害怕砌好的墙会夷为平地。”
三夫人简单明了说了。
依据陈怡然提到的,和三夫人说的,唐朗追逐名利,而这名利的大山应该就是徐家,大夫人强横的心绝对不容许有人压过她的势头……所以秋芬芳的死,才会使唐朗睁一眼闭一眼。
小张得出:“所以……真正害死秋芬芳的是大夫人。”
三夫人没明了,只是点头。
感到后怕的小张,想着如若唐朗是间接杀害秋芬芳的凶手,那么作为凶手的大夫人绝对不会逃过此劫……
想到这里,小张立即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