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持忙是叫进了小童,拿来了纱布和药酒。
赵燕君看着瑶持悉心地为他包扎着伤口,打趣道,
"瑶持相公真是沉着冷静,倒是一点儿都不躲。"
瑶持瞪了他一眼,冷冷道,
"是我先伤了他,他真要报复我,我受他一刀也罢了,不需赵大人为我出头。"
赵燕君另一手抬起瑶持的下颚,他笑道,
"是吗?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瑶持低下头只注视着赵燕君的伤口,并不作答。
赵燕君嬉笑道,
"照你这么说,这一刀原本是你欠他呢,既然如今我替你挡了,那往后就算你欠我的,怎样?"
说罢,他见瑶持仍低着头,猛地抽回受伤的那个手臂,他动作过大,原本已止了血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瑶持抬头看向赵燕君,心中万般滋味无从说起,他紧咬着唇,脸上全无了平日的清冷之色,半天才答道,
"赵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赵燕君见状,大笑着抚摩起瑶持的脸庞,他似笑非笑道,
"瑶持,你晓不晓得,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模样。"
瑶持的目光只被赵燕君手上的血吸引过去,他握着赵燕君的手,把他的手臂拉向自己。
赵燕君被他这动作一惊,随即脸上便淡淡的笑了。
这一夜,赵燕君早早地就离开了清河馆,瑶持一路把他送到门口才回去。
刚一转身,就看到潋君笑着站在一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瑶持只瞟了他一眼,就往前头走去。
潋君叫住了他,
"瑶持,听说最近赵燕君很捧你的场。"
瑶持冷冷道,
"捧我场的人向来不少。"
潋君见状,脸上笑意更浓,他打趣道,
"是吗,可我看你对赵燕君这个人倒是不一样,我先前还听说,他刚才帮你挡了青央一刀呢。"
瑶持并不转身,他只僵直地站在原处,潋君又道,
"赵燕君俊美优雅,倒是个风流人物,可毕竟是位高权重,瑶持,把他当恩客就算了,真要付出自己的心,可不是条好路。"
瑶持身体一僵,他向来跟潋君斗惯了嘴,而此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潋君见状,心里猜到了七八分,他叹气着摇了摇头,说道,
"就算赵燕君真喜欢你又如何,也不过是把你赎出去,找个地方安置好,每个月来看你几次,像他们这样的世家公子,将来官职越高,身边的夫人侍妾也不会少。"
这些道理瑶持哪会不晓得,只是听潋君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仍是心头一纠,好一会儿,才淡淡道,
"潋君,你想太多了,赵燕君只是我的恩客,如此而已。"
赵燕君一下了朝就赶着步子往宫外跑,不料,这一日却被齐越逮了个正着。
"燕君啊,这么急着往哪儿去呢?"
齐越笑着问道,赵燕君答道,
"一早城外别庄的下人来报,说是牡丹花开了,臣正想赶着去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