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出一朵花来了?
陶年没说话,拿过喷雾喷在杨则惟的伤口上,然后贴上新的纱布。
房间中瞬间弥漫着淡淡的药水味。
杨则惟说:“不用绷带了。”
陶年收拾好东西,将药物放进药箱,之后被杨则惟随手扔到一边。
陶年确实不太想睡觉,没困意,也没有那个意思。
杨则惟看着好像也没那个意思,保持半躺的姿势和陶年说话。
“我不在的那段时间陶氏有没有发生奇怪的变故。”
三安堂一回来就都明建下手,抢了白沙码头,而明建背后是陶氏,加上陶氏和泰弘合作,在自动化码头上摆了三安堂一道,连林家和沈家都受到对方的骚扰,陶氏更别说了。
陶年沉思了一番:“有个项目的注资方撤资了,所幸项目还没有正式开展,今天上午已经谈好的合同有异议,没有签成。”
三安堂明面上已经改邪归正,前几日在剪彩的时候有官员出席,好热闹,报纸大肆宣扬三安堂根正苗红。
以前那些勾当是不能再做,但骨子里仍然是淌着黑血,恐吓,骚扰陶氏的合作方,这些人为了不惹火上身,必定以各种理由断开与陶氏的合作。
这次杨则惟受伤已经注定泰弘和三安堂之间必有一战,而杨则惟身边的人是三安堂想要策反的人,林家和沈家难度太大,倒是可以从陶氏入手。
“这些合作对陶氏来说都不是很重要,小项目而已,你按照自己的方式来。”
陶年不是港岛人,但在内地的身份不容小视,三安堂不会选择用强硬的方法,得不偿失,游说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明明白白地告诉陶年,明建的结局就是陶氏不听话的前车之鉴。
三安堂一直都是不入流的集团,对杨则惟来说,给他一个眼神算得上施舍,之前更是,想同泰弘抢码头,良性竞争好说,但背后搞手段就难看了。
三安堂有后台,杨则惟本人就是自己的后台。
“上次动荡死了第一把手邵嘉炜,手下的人到处找树荫庇护,现在三安堂是方文当家,第二把手是黄龙,对我出手出手的是方文,他醒目,直系的一家大小都出国了。”
将一家大小送出国,是为了不让杨则惟捉住他的软肋,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陶年未参与过动荡,出谋划策也很熟练:“三安堂表面上听方文的话,实则个个都不服,方文睡了黄龙的情人,现在两人有了这条导火线,不如让他们狗咬狗骨。”
三安堂弄垮了明建,陶年怎么可能会坐视不理,因为他知道迟早到陶氏,叫人暗中调差过三安堂的内部事,里面的龌龊不比大家族少。
杨则惟靠着床头,说:“那方文挺没胆的,只敢睡情人,一个月前黄龙睡了他三房太太。”
陶年闻言眨了眨眼睛,似乎觉得自己调查得过于肤浅。
“传闻三安堂要分家是真的,你的手笔?”
杨则惟没这个好耐性,一个月在国外安安稳稳地养伤,这不是他的风格。
伤了他还想过以前的安稳日子,他不在港,身边有的是人在这里,把一个帮派间接弄个翻天覆地轻而易举。
杨则惟不太在乎地说:“应该是吧,我没出面,他们这么想分,那就推他们一手。”
陶年一直以来做的都是本分生意,没多少次接触过商场以外的尔诈我虞,对杨则惟来说,他确实不够班。
卧室本来就是一个产生暧昧的地方,杨则惟衣摆被翻上去一节,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却没有人注意。
陶年一身家居服坐在杨则惟的床上,两人商量的事算是私事,是打打杀杀的私事。
陶年还想继续说,听到杨则惟说了题外话。
“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提前离开?”
陶年不明所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向杨则惟的眼神带着些迷茫。
杨则惟继续说:“两男争一女的那天晚上。”
“……”陶年脑海里的记忆被抽取出来。
这个报道还有后续,杨则惟失踪了一个月,有报道称杨则惟和陶年闹掰了,不欢而散,杨则惟心如死亡离港,而陶年胜利抱得美人归。
“临时有急事,离开前霍小姐好心送我一程。”陶年回。
杨则惟好似不相信霍小姐人美心善:“两年前我在国外丢了个钱夹,被她捡到了,上面有我和你的合照,她借此叫我还人情,回港之后,我每次出席活动的女伴都是她,霍晓悦要正式掌权霍家,需要外力的帮助,我就是她利用的那个外力。”
陶年说:“那她不也一样是你的外力。”
杨老太爷逼杨则惟成家,杨则惟以风流不留情的形象游荡在外,一年前杨则惟带着霍晓悦出席活动,让大众和杨家都以为杨则惟会就此定下来。
杨则惟扯了扯嘴角,没有反驳陶年的话,只是纠正:“你说对了一半,不过我需要她的外力不是为了杨家,花财对面有间报刊亭,你每天都会过去看报,娱乐报就在经济报的旁边。”
他看着陶年问:“我的花边新闻好看吗?”
陶年一直都有看报纸的习惯,程添不知道,陶年也没有坦白过。
此刻陶年否认也无济于事,他也没想着否认。
“一般般,你不上镜。”
杨则惟发表意见:“你很上镜。”
陶年不想再追究往事,没这个必要,不管那次在西餐厅是不是他们的重逢,还是以长辈的名义让他出来相亲是计划一部分,再或者设计他来港的种种。
杨则惟的计谋城府都是为了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