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碰见了外出办事的大理寺官兵,于是这扇子便又转到了晏南机手里。
好歹是不用换新了。
萧洄伸手接过,扇柄是温热的。
“你来就是给我送这个?”他右手一甩展开扇子,风度翩翩地扇了两下。
然后盯着扇面上多出来的“瀑布”问:“这是什么。”
“你希望我来干什么。”
他垂着眼也看着那“瀑布”,道:“可能是之前你跟人打架时不知道被谁踩到的,我尽量把脚印擦掉,这一点实在弄不掉了。”
弄不掉,他就“添”了点东西,变成了“画”。
“不喜欢?”
萧洄古怪地瞧他一眼。
怎么这人一会儿不见就变了个性子,之前不还装作跟他不熟吗?
他伸手摸向腰间,脑子里闪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总不会是因为那一句哥哥吧?
那就太不可思议了。
晏南机画术极好。
他的扇面原本设定的就是山水田园,只是山田园都有了,就差一个水。
这么一来,刚好补上了。
而且对方还很细心地参照了原来画师的风格,添得一点都不突兀。
“谢谢你啊。”
“都是小事。”晏南机说着,目光停留在画上面的田园上,道:“不过这画师的风格倒是似曾相识。”
萧洄合上折扇。
什么都看不见了。
“一个朋友送的。”
他心中想着事,走路的步子要小上不少。等反应过来时,见晏南机已经停在三步开外的距离等着他。
就静静站在那,也没催促。
萧洄小跑两步过去,衣带飘起又落下。
一阵风吹过,少年还没束冠,长被吹得到处飞,凌乱中又带着丝独特的美感。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
“什么呆。”晏南机盯着飘到他嘴边的丝,道:“就说了一下画师而已,不能提吗?”
“不是。”萧洄摇头:“我在想一件事。”
“现在我想证明一下。”
晏南机问:“什么事。”
话音方落,少年朝他勾了勾手,笑眯眯的,眼尾那颗痣便活了过来:“你弯一下腰。”
晏南机现他好像很喜欢这样笑。
他依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