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情况,谁又不知道呢?
侯恂、刘宗周对视一眼,更加对前景悲观起来。
事关京师安危的大事,做皇帝的居然不舍得掏钱,还要让下面快完成,天下间哪有这般的道理?
张继孟想了想,朝曹文衡建议道:“明府,不知可否向巡抚、布政使司求助?”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及这个,曹文衡就拍了桌子。
“码头之变天下哗然,时至今日,省里可有分说?”
大家伙明白了。
山东巡抚、布政使司那边是在装聋作哑,当做不知道呢。
这么大的麻烦,谁愿意掺和?
反正临清乃要害之地,有点风吹草动京师就会直接干涉,山东巡抚、布政使干嘛要跳进这个火坑?
老老实实躲在济南,不舒服吗?
现在,情况清楚了。
皇帝和朝廷那边不给钱,却要求运河早日疏通。
临清本地官府没钱,钞关力有未逮,却必须要把事情做好。
山东巡抚、布政使知道也当不知道,甭想会有什么支援。
在座的临清大小官员,全都坐困愁城,束手无策。
左梦庚是小辈,本来这样的场合没有开口的资格。他能来参与,也是被刘宗周带来的。
这几日刘宗周一有闲暇,就在钻研《国富论》,有不懂的地方就抓着左梦庚咨询。
渐渐地,这位大佬对左梦庚的态度不一样了,甚至还会督促他读书。
这种改变,让左梦庚的地位直线上升。
此时见到一众大佬被难住了,左梦庚觉着,这是自己的机会。
他如今最大的麻烦,就是年龄太小,地位太低。
要想做出一番事业,就必须要取得认同。
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成绩来,让这些大佬们知道他的能力。
“依晚辈之见,此事未尝没有解决之道。”
当所有人都被困在黑暗中时,哪怕一丁点火星都会成为希望。
登时,所有人都盯住了左梦庚。
吴道昌最是激动,忙问道:“小友可有教我?”
左梦庚没说话,而是看向其他人。
吴道昌只是小虾米,对他帮助不大。他要获取的,是侯恂、刘宗周、曹文衡、瞿式耜、张继孟这些人的认可。
毕竟这些人就是罩在他头上的天。
今后他这只小猴子能怎么折腾,全看这些天在上面掩护的如何。
侯恂并不觉着左梦庚能有什么办法,只认为是少年人哗众取宠。
可反正大家伙也没有主意,不妨听听,也不碍着什么。
“你有什么主意,尽说便是。”
左梦庚等的就是这个。
“要想疏通河道、重修码头,两样东西最重要。一是钱粮,二是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