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秦楚歌晕倒在地上,上去踢了两脚确认是真晕过去了,便招呼停在一边的车里的另一个人过来帮忙。
“那个老女人不是让咱们把他处理了吗?把他往道上一放,车一开过去不就得了?”另一个人也摘掉墨镜,骂骂咧咧的说道。
“算了,我可不想真的杀人,把他拉远点儿一扔得了,要是以后他算账也是去找那个女人算账。”把棒球棍扔到垃圾桶里面,那人搓搓手说道,“回去就说撞了,撞没撞死不知道,知道不?”
另一个人把秦楚歌从地上拖了起来,“行,听你的。反正钱已经拿到手了。”
两人开车兜兜转转了好几圈,开到了城西的郊区(别墅区在城东),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把秦楚歌拖了出来扔到一个大垃圾桶的后面,然后开车扬长而去。
苏夜乔不像大部分人喜欢在早上散步跑步,他最喜欢在夕阳即将落下的时候出门跑步,一个是因为那个时候诊所里的病人少,另一个,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要“追赶着太阳下山的脚步”。
他的体力很好,能够从诊所一直跑到郊区的外围地带。
按照每天都一样的路线,苏夜乔均匀的呼吸着,跑步的步伐也控制的很均匀,时不时的用护腕来抹一下额头的汗。
每次跑过这个大垃圾桶的时候苏夜乔总是要闭气而过,然而今天他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在垃圾桶旁边有个躺着的人!
苏夜乔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那人背对着他,正好能让苏夜乔看到他脑后的血块。苏夜乔把那人翻了个身,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于是今天苏夜乔的跑步计划被迫停止,取而代之的是背着一个沾着垃圾桶臭气的受伤男人,回自己的诊所。
苏夜乔是个医生,是个很倒霉的医生。俗话说得好,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原来在医院的时候他总是对别人的求助来者不拒,于是烂摊子就总是往他身上扔,大家扔的不亦乐乎,他就算是苦笑也一一的接下,收拾好。
照他这种性格,注定是在医院里面呆不长。他是胸外科的副主任医师,本来以他这样的年龄达到这样的职称就已经惹了不少人的嫉妒,胸外科的主任又害怕自己的地位不保,平时便想方设法的给苏夜乔下绊子。
那阵子正有个手术率极低的手术要做,本来这个是要胸外科主任亲自上阵的,他却推脱着那天有另外一个手术,怎么怎么的,也没有通过上面的安排,私自的让苏夜乔去接这个手术。苏夜乔能说什么呢?直接上阵了,但是成功率在那里摆着呢,病人的血管比普通人脆弱的多,不知道是哪个助手在他缝合的时候在后面撞了他一下,缝合的镊子一不小心就戳中了血管——那个病人就大出血的死在了手术台上。
这个医疗责任主任承担了三成,其他的七成就全部由苏夜乔承担了——开除出医院,并且吊销医师资格三年,赔款五十来万。
虽然说苏夜乔做医生这么多年来积攒了不少钱,赔款也就赔了,但是被开除出医院是让他最为难过的事情。
秉着一向的好心肠,苏夜乔用剩下的钱偷偷的开了一个地下诊所,专门给一些穷老百姓治病,虽然不能说赔钱,但是也是几乎没有盈利。
这不,又给自己捡回了个病号——苏夜乔是怎么也不可能看着有人病倒在自己面前而不去救的。
由于没有医师资格执照,他就不能去工商局注册开一个真正的诊所,所以苏夜乔接收病人也都是偷偷摸摸的,把自己的小诊所开在了郊区偏远的地方。
虽然说背上的人不算有多沉,但是背着个大男人徒步走了几公里,也真够苏夜乔受的,到了家,把背上的男人轻手轻脚的放在床上之后,他也累的气喘吁吁,坐倒在床上。
但是马上的,他就拿出了消毒棉球和纱布,用镊子夹着棉球蘸了蘸酒精,轻轻的给这个男人清理着后脑的血迹。
还好是钝器击伤,出血并不多,就怕的是颅内受到损伤。
苏夜乔打开锁住的另一件卧室的门,里面赫然放着一套齐全的吓人的设备,从小型手术台到彩超——这是他全部的积蓄。
这间屋子一共有三个卧室,他把两个卧室打通了变成一个大的屋子,放他这些医疗器械,把这个男人抱了起来放到病床上,准备给这个男人来一个多普勒检查,通过血液的流速能够确认其颅内是否积压了淤血。
一番折腾下来,证明这个男人只是单纯的晕了过去,其他机能好得很,苏夜乔松了口气。但是他一贯的严谨作风让他继续对这个男人的其他部位开始了检查。
在做完了腹部的彩超之后,苏夜乔僵硬的放下了仪器,仔细的打量着男人的面孔,然后跑出屋子,到卧室里面翻找着什么,终于是找到了一张照片——那个叫秦放的男人和自己老爸的合照——秦放挺着个大肚子,笑的勉强,自己的老爸则笑的傻兮兮的,穿着白大褂,手还放在秦放的大肚子上面。
然后拿着照片对比着还昏迷着的男人,苏夜乔捏了捏自己的脸,证明着自己没有在做梦,这两个人长的的确有些相像。
这不会就是他老爸和他说的,在他没出生时定下的娃娃亲吧?
番外2
苏斌是个医生,成绩一向优异,但是却没有进大医院实习,而是跟着个赤脚老医生学了些更为实用的医学技能,然后开了一家小诊所。
当有一天他在诊所的门口看到挺着个大肚子躺在地上无助极了的秦放学长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揉出来看看是不是生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