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守城气血攻心,一下没能站起来,瘫在座椅上呼吸困难,邝守城真的是老了,人也糊涂了。
邝正德见状,连忙搀扶老父亲,他也不再装腔作势,羞恼道:“那您!到底要如何?才会,才会——可不是没有标记吗?还要怎样?难道就一点旧情都不顾吗?啊?”
“呵~旧情,倘若不是顾念旧情,我今天便不会在这里了。到底是谁的意思,邝正德,你说呢?”戚铭朝出门的脚步停住,他侧过脸,余光斜了一瞬,收拢的戾气快到无人察觉。
“我,我只是,我真的——”邝正德这些年太贪心了,得到的越多就想要的越多,可算计到戚铭朝头上,邝家终究是毁了在他的手里。
戚铭抬手打断,转身离去。
邝正德呆滞地看着戚铭朝离去的背影,“父。父亲,这如何,如何是好啊?要不您再去趟竹园,再求求戚老!”双手捂住脸,任眼泪划入鬓角。
“正德啊,邝家到头了。”邝守城定定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门口没有回答,他们心里明白一切无济于事。
“早知道如此,我该听您的及时收手,不听信那位……也许就不会——”事到如今邝正德还是在逃避自己的贪婪与自私。
邝守城自己的儿子怎会不了解,这些年利益熏心,他们邝家早已走偏了路,利益当前,邝正德还是会铤而走险。
“罢了,罢了,戚家这已是仁至义尽。”邝守城明白自己早已忘了来时的路。
戚铭朝回到竹园七点多了,车开进来管家听到动静就出来了,转身吩咐人上菜出门迎接。
“上将,您终于回来了,老爷一直等您,现在还没有用晚餐。”
“嗯。”站在门口,闭了下眼遮去眼底的狠厉,再睁眼后恢复如常,他进门脱掉外套,递给管家后,走向餐厅。
“爷爷,我回来了。”戚铭朝微笑着望向餐桌上等自己的老人。
戚国风比自己上战场前消瘦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其实也不过一年多而已。可老人家承受的太多了,去年还黑发居多的他现在头发全白了,戚铭朝很心疼。
“啊朝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坐下来先吃饭。”戚国风慈爱的看着戚铭朝。
“喏,这些都是你爱吃的菜。”掩去眼中的隐隐泪光。
“嗯,好。”
看着餐厅里安静用餐的祖孙俩人,老管家心中泛酸,湿了眼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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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痛苦我也参与了
父慈子孝的画面在名门望族很少见到。
戚世柏不是严父,戚铭朝小时候做错事被妻子训诫的时候,他经常当和事佬。他与爱妻都希望戚铭朝快乐平安就好,对戚铭朝的想法和决定不会过多干涉,可以说是戚铭朝从小就在爱的包围下长大的。
戚世柏和妻子教戚铭朝美好的品质,倾尽所有爱护,他们是对好父母。
戚铭朝真的很幸运,但这只是19岁之前的他。
那时的戚铭朝一心想要从商,他不想像父亲和祖父一样成为军人。
戚世柏得知儿子选了工商管理后,有些惊讶,毕竟一个顶级alpha不从军可惜了。
戚世柏曾问戚铭朝选择的缘由,戚铭朝还笑盈盈地说保家卫国的方式很多,让国家富裕起来也是爱国,他会永远不忘初心。
其实那时的戚铭朝也有自己的私心,军人要浴血厮杀,随时可能再也回不了家,总是会受伤。
父亲每次奔赴战场时,一切的未知都会让人分外恐惧,这时候的母亲总是会担忧的茶饭不思,而且oga发热时期真的很难熬,尤其是被终身标记的oga。
父亲一旦不能回家,母亲每每碰上发热期都很痛苦,倘若没有alpha的安抚,即使打了抑制剂,也会影响到oga的身心健康。
戚铭朝不想自己的oga也这样提心吊胆,有需要时自己不能陪伴在爱人的身边。
父亲母亲那样相爱,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共白首。
那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戚铭朝的班级要进行体能测试,但不知怎么回事,今天他的右眼皮总是跳不停,但他也没多想。
准备测长跑时,戚铭朝忽然心脏绞痛异常,剧烈的疼痛让他没忍住弯下了腰。
周围的同学都被吓到了,老师也着急赶过来查看情况,就在老师拨打急救时,那剧烈的抽疼却又消失了。
戚铭朝告诉老师自己没有大碍,确定戚铭朝没事后,老师让人陪戚铭朝回教室休息,但被戚铭朝拒绝了,他独自一人回了教室。
趴在课桌上的戚铭朝不知怎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直到智脑响动,吵醒了他。
戚铭朝的右眼此时更是狂跳不止,心下亦是一片惊悸。他迟迟没有接电话,不知缘由,他就是不敢接通,潜意识里他在害怕。
通讯第二遍打过来,再次挂断前戚铭朝最终还是按了接通键,那头传来管家的声音——
“小,小少爷!您快回家吧,三爷,三爷和三夫人都没了!”
——嗡,天旋地转,戚铭朝的世界只余耳朵里的轰鸣声,他听见老管家的声音变得很遥远,他努力的想要听清楚,他反复按揉耳朵,依旧无济于事。几次张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像个语无伦次的哑巴,焦急到只会反反复复无声的张口,喉口的堵塞让他恶心的干呕。
什么东西,什么没了,在说什么啊?父亲怎么了?母亲不是去军队陪伴快到易感期的父亲了吗?现在是说什么?